趙玉珍故作鎮定。
“我明天去鎮上找彈花匠先定做四床被子,將家裡另外兩個屋也鋪上新棉花被,之前都是用的稻草,翻個身劈裡啪啦的,覺都睡不踏實,等下半年天氣涼了,再定四床蓋的。”
棉花被不便宜,一床就得好幾百文。
不過如今家裡也不是賺不到錢,該享受還是得享受的,一身衣服可能穿個三五年就破的不成樣子了,一床棉被卻能用到大幾十年呢。
這一平攤,一天也花不了多少錢。
對於趙玉珍要為家裡置辦什麼東西,林寄明向來都是聽她的,懂得享受的知夏自然也不會反對,五福是不敢反對,四海最不想事兒,有他就享受著,沒有他也能過,主打的一個隨遇而安。
知夏想到什麼,望向趙玉珍。
“娘,家裡的小雞今天全都破殼了,隻一個沒動靜,我拿起來晃了晃,裡頭好像化成水了一樣,就給扔了。”
之前母女倆放了二十個雞蛋在雞窩裡給母雞抱,如今壞了一個,孵出來十九隻小雞。
這要是全部存活的話,家裡就不愁沒雞吃了。
趙玉珍點頭,“我在廚房聽見小雞的聲音了,這些日子你好生看著後院的動靜,彆叫黃鼠狼給薅走了。”
知夏又說,“另外那隻母雞最近兩三天也沒生蛋,每天咯咯咯的,身上的毛比之前要鬆,不知道是不是也要抱窩了?”
趙玉珍起身去雞窩看了眼,不似之前那隻,之前那隻人走近了都不見挪窩的,這隻人才剛過去就從窩裡飛走了。
“還不著急,實在要抱窩,等它的狀態穩定點再說,彆到時候蛋放進去了,它圖個新鮮抱兩天又跑了。”
反正後院足夠大,多養些雞也好,自家吃的有了,多的還能賣出去賺點小錢花。
趙玉珍回到桌旁,繼續和林寄明商量家裡的事。
“之前我領著幾個孩子從新屋那邊分出來的時候沒田也沒地,屋後那兩畝多地是請大哥二哥開的,後來娘倒是將咱倆之前買的三畝田契送過來了,但田裡的稻子是林水生種的,還得他收了咱們才能種,我知道你豁不出那個臉去跟你弟弟爭這點東西,也就一直沒提過這事。”
她現在特彆不願意招惹那一家人,倒不是怕事,主要是覺得晦氣。
有那功夫,不如自己多賣幾塊豆腐來得實在。
再說,也得將身邊的男人考慮進去,再怎麼說,他也是程氏的親兒子,回頭真打起來,他夾在中間也為難。
當然,如果不是覺得這男人還算靠得住,她倒也無需考慮那麼多。
直接就破罐子破摔了。
“我尋思著,咱家如今雖然可以在鎮上做點買賣,但地該種還是得種的,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裡。”
林寄明點頭,覺得還是自家媳婦兒善解人意。
要不是為他著想,她可能早就該怎麼辦怎麼辦了。
“你可是有什麼想法?”
趙玉珍望著他。
“買田買地的話,咱家加最近賺的銀子,攏共也就二十多兩,旱地三兩一畝,買個四五畝就得十幾兩銀子了,我尋思開荒地比較劃算。”
“咱屋後那一片約莫還能開個三四畝出來,到時候請來大哥二哥和阿武,幾天就弄完了,再往下,那邊蘆葦地通水源,還能開半畝農田出來,離家近也好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