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他們。”
趙玉珍一笑,“天熱了,也是容易犯困,往後咱儘量上午學,上午精神好,下午就讓他們該乾啥乾啥。”
知夏噘著嘴。
“隻能這樣了。”
晚飯,趙氏將早晨剩的小魚熱了熱,炒了藕尖,還掐了一把嫩嫩的南瓜藤,撕掉外皮切碎用豬油炒了之後,清香爽口。
中午吃的還算飽,晚上就沒有煮乾米飯,而是熬了一鍋略濃稠的米粥,一家人喝粥吃菜也極其滿足。
……
程氏的腿已經治了兩個多月,如今已經能自己拄著拐杖走路了,大夫說,因為耽誤的時間太久,目前恢複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後期慢慢還能再改善一些,他往後就不來了。
程氏鬆了口氣,大夫每來一次,錢就跟流水似的花出去,雖然都是二兒媳掏的錢,可到底是自家的銀子,花著也心疼。
如今終於不用再繼續花錢,家裡壓力也能小一些。
婆母治腿前前後後花了六七兩,鎮上做買賣花了三兩多,本錢連四分之一都還沒回來,再加平日裡開銷一去,最心疼的還是李氏。
原本以為二三兩能治好婆母的腿,生了孩子之後她能幫著換個尿片包被,煮個飯洗個衣,顧一顧家裡雞鴨啥的。
眼看著花的越來越多,一發不可收拾。
但治腿的口子已經開了,也不好突然中斷不治了,結果六七兩搭進去,還隻能拄著拐杖走路?
這個樣子她還能指望啥?
早知道這樣,她當初就算跟男人鬨的不痛快,也不該出這個銀子。
自從知道沈甫安時常來老宅教知夏認字,林春杏隻要在家,就會多多留意老宅的動靜。
芝麻大點的事,她都要跑回去跟程氏告狀。
老宅又做什麼好吃的了,知夏又吃飽了撐的教彆人家孩子認字啦,大房一家人又提著大包小包往趙家莊去了,等等等等。
程氏腿雖有好轉,但這些日子因為大房不服她管教一事,本就意見很大,再加上林春杏時不時的上眼藥,天天的不是生氣就是生氣,到最後看什麼都不順眼,生生將自己氣的病倒了。
鎮上的買賣擱置之後,林水生本就無比焦慮。
但想著如今一家人的重擔都在他身上,家裡該乾的事情還是得乾的,便將前些日子疏於管理的田地給好生打理了一番。
除草施肥,天天忙的不可開交。
結果忙完之後回到家,本想著勞碌了一天能吃口熱飯熱菜的,結果娘病倒了,家裡亂的不可開交,熱飯熱菜沒有不說,幾個孩子哭的哭,還有些坐在院子裡跟個菩薩似的,好像沒有人安排他們就不知道該乾啥一樣,讓人看著就來氣。
從大夫嘴裡得知娘是被氣病的,極少對妹妹紅臉的他,將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讓你少在娘麵前講這些,你非得將娘氣出個好歹來你就樂意了是吧?”
林春杏不服氣,紅著眼眶狡辯。
“大哥大嫂不管娘,二哥不去怪他們,反倒怪起我來了,娘氣病是我的原因嗎?那還不是大哥大嫂一家給她氣受的?關我啥事?”
林水生提高聲音,“你不在娘麵前說,她就不會總生氣,總之這事兒就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