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飯後,便坐在一旁編魚笱的五福也將耳朵豎了起來。
如果鱔魚能賺到錢,他得趁大家夥都還沒開始折騰之前多做些魚笱出來,回頭鎮上的買賣做著,鱔魚再多少賺點,就像妹妹之前說的,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林寄明咽下嘴裡的食物,從懷中取出一個打著補丁的麻灰色錢袋子。
“鱔魚總共四十二斤,賣了九百二十四文,知夏將她的鬆餅方子賣給金杯樓賺了十五兩,我上回撬蚌殼得的珍珠賣去品寶齋得了八兩,今天在鎮上前前後後花了三兩銀子,餘下的都在這個錢袋子裡了。”
趙氏有些詫異。
沒想到父女兩個一出手,就賺回了二十多兩!
她望向知夏。
“鬆餅方子十五兩就賣了,會不會太便宜了?我尋思鎮上沒有的東西,賣個百八十兩的不過分吧?”
聽到這裡,林寄明差點被包子噎到。
他本以為女兒這方子價錢賣的已經很高了,沒想到媳婦兒這番話讓他見識到了啥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知夏神色坦然。
“人沒買斷,我尋思能賣個十五兩也差不多了,咱往後雖然不能再賣給彆的酒樓,但自己還能賣不是?”
趙氏了然。
“沒買斷啊,那確實差不多了。”
知夏將手裡的包子一口塞到嘴裡,嚼了嚼吞下之後,望向林寄明和趙氏。
“爹,娘,我還想跟你們商量一件事。”
林寄明麵露狐疑。
“啥事?”
趙氏瞧她那樣子,尋思肯定沒憋好屁,便先提醒了一句,“如果是需要花大價錢的事,我勸你先考慮清楚,最好給我憋回去。”
“哎呀,娘~”
知夏帶著撒嬌的語氣,將自己的凳子挪到趙氏身旁,挽上了她的胳膊。
“你看,咱家如今做豆腐生意,是不是每天都有東西搬進搬出的?”
趙氏不知道她要乾嘛,“然後呢?”
知夏繼續說,“家裡這麼多東西,每天要來回鎮上的也不容易,還得讓鄰村的大爺將牛車趕來咱們家裡接送,一天來去兩趟就是二十文錢。”
“二十文放在咱們一天賺的銀錢上雖然不算多,但一個月算下來得六百文,一年十二個月就是七兩二錢銀子,這要是連續來去個三四年,都能趕上一頭牛的價錢了,都是能直接存下來的銀子啊。”
林寄明是個直腸子,沒想太多,仔細考慮了一番女兒的話,點頭說,“知夏說的在理……”
正打算說要去找四斤的爹打一副挑豆腐的挑子,往後自己挑鎮上去賣呢,顧不上聽他後半句話的趙氏打斷了他。
“在理什麼在理?她這是想攛掇咱倆買牲口呢,尋常人家都是買的小牛犢養大,這丫頭口氣向來大,也沒耐心養,她要買肯定是挑成年的,咱手裡頭總共就這點銀子,你說能答應嗎?”
加上今天賺的,手裡總共不到四十五兩。
回頭牲口一買,車廂一打,還能不能剩下十二兩都兩說。
也甭管一頭成年的牲口需要多少銀子,林寄明見媳婦兒動了氣,立馬就轉了風向,連聲附和她。
“那肯定是不能答應的。”
女兒得罪了好哄,媳婦兒要是得罪了,回頭他床都上不去了,為了家庭和諧,他肯定是得無條件站在媳婦兒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