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珍那一聲喊,不僅將李氏喊出來了,連同程氏和林春杏也一並喊出來了。
除了這三個女人和二房幾個孩子,再沒了動靜。
林水生應當是出門去了。
程氏將手中的拐棍往地上用力一杵。
“趙氏,你在發什麼瘋?不是不認我們這些婆家人了嗎?好端端的跑新屋來耍什麼威風?”
“如果不是李氏打了四海,我才不稀罕來呢。”趙玉珍冷冷說完,大步走向李氏。
程氏一愣,望著她說,“你將話說清楚,李氏什麼時候打四海了?再說就算打了,李氏是四海的長輩,長輩教訓晚輩又有什麼錯?”
可趙玉珍就好像聽不到她的話一般,仍舊徑直往李氏的方向走。
李氏見她神色凶狠,慌的後退了兩步,心裡怕的不行,臉上卻強裝鎮定,她挺著凸出的肚子,伸手輕撫。
“大嫂可得當心些,我如今還懷著身孕呢,要是……”
話音未落,來到她麵前的趙玉珍一手捏住了她的胳膊,另一隻巴掌重重朝著李氏甩去。
隻聽“啪啪”兩聲脆響,力道十足的巴掌,將李氏兩邊臉打的通紅。
剛才抓著她,隻是不想她受不住自己的力道摔倒,回頭傷了肚子裡的孩子,她還得惹一身騷,這會打完了,趙玉珍自然就鬆開了手。
沉浸在驚懼當中的李氏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還是程氏反應過來。
“杏兒,快,快扶住你二嫂。”
她實在沒想到,趙玉珍居然有膽子對懷著身孕的李氏動手。
見林春杏攙扶住了李氏,她才鬆了口氣,轉而又朝著趙玉珍破口大罵。
“你這個殺千刀的毒婦,你弟媳婦還懷著身孕呢,這是多大的仇啊?竟然不顧她肚子裡的孩子,對她下這麼重的手,李氏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老娘跟你拚命!”
“李氏打四海力氣用的可不小,足以見得她這胎懷的有多穩當。”趙玉珍散了心裡那口氣,這才望向程氏,“不問緣由,不分青紅皂白的偏袒,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之前沒欺負到幾個孩子頭上來,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欺負到幾個孩子頭上來了,她也懶得管那麼多了。
不狠一點,回頭人家還以為他們家孩子好欺負呢。
程氏氣的顫抖著手指向她。
“你……”
然而,趙玉珍卻沒有給她繼續說話的機會。
“要說惡毒,沒人比你們一家子更惡毒,四海又招誰惹誰了?林耀祖自己沒站穩摔倒,李氏憑什麼衝上去打四海?再說,林耀祖搶四海的東西在先,這筆賬又怎麼算?若人人都跟李氏一樣,孩子在外鬨了矛盾,家裡大人直接就出手,村裡豈不是早就鬨的不可開交了?”
程氏隻一個勁的維護李氏和林耀祖。
“李氏是四海的嬸娘,她教訓一下侄子又能怎樣?哪個孩子從小沒受過長輩教訓的?再說,耀祖才三歲,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趙玉珍覺得她的話好笑。
“我的四海也才五歲,難道他就會撒謊了?再說了,我們母子幾個都跟新屋這邊斷了聯係,李氏算四海哪門子的長輩?你要慶幸四海沒被李氏打出什麼問題來,不然四海有個好歹,我要你們一家老小償命!”
程氏說不過她,將手裡的拐棍一丟,就坐在地上哭爹喊娘。
“哎喲,我們家怎麼娶了你這麼個悍婦啊,鬨的一家人離心離德,兒子連親娘都不認了,如今還在我這個長輩麵前口出狂言,誰來給評評理啊。”
看熱鬨的人中,桂嬸當先開口。
“程嫂子,這事兒誰評理都是李氏不對,當時四海正跟我家狗娃還有毛豆在路邊玩呢,是耀祖先搶了四海的東西,四海將東西拿回來後,耀祖自己坐地上撒潑的,我當時站在毛豆家門口跟劉氏一邊聊天一邊盯孩子都瞅見了,李氏當時就站幾個孩子旁邊,不可能啥也沒看到,我看啊,她就是故意打四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