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一同出現的陳不凡和知夏,麵上也略有些意外。
“你倆怎麼一同來了?”
陳不凡一指知夏。
“這丫頭說要來找你認字。”他自顧自在院子裡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我今天在你家吃飯,剛買的兩斤肉已經讓伯母提廚房去了。”
沈甫安自然不會反對。
自從他在鎮上租了院子,陳不凡隔三差五就來家裡蹭飯,不過也不是空手來,每次都會帶點肉菜。
他這人爹不疼娘不愛的,又沒有媳婦兒噓寒問暖,娘心疼他孤身一人,跟他接觸多了之後,也就將他當半個兒子對待了。
每次都說讓他來就來,彆帶東西,留著往後娶媳婦兒。
這家夥偏不聽,一直以來都是我行我素,次數多了,娘也就不講了,帶了肉菜就一餐燉了,大家一起吃。
“知夏也來坐吧。”
沈甫安領著知夏也來到桌邊坐下,還挽了挽袖子,給她倒了一杯茶,動作不急不慢,極其優雅。
跟陳不凡的簡單粗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樣的兩個人居然能成為朋友,簡直不可思議。
知夏一直盯著沈甫安的手。
讀書人的手,跟那些天天乾體力活的手不一樣,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白皙修長。
難怪古人用溫潤如玉來形容男子,用在沈甫安身上倒是貼切。
“喝茶。”
知夏很快反應過來,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茶杯。
“多謝甫安哥。”
陳不凡對啥事都是漠不關心的態度,但剛才知夏盯著沈甫安看的那一幕,他瞧的清清楚楚,不由輕笑一聲,不過到底是沒說什麼。
沈甫安知道陳不凡的性子,也沒理會他,而是問知夏。
“今天想找我認哪幾個字?”
“就接著上回的認就行了。”
“上回的……”沈甫安想了想,站起身來,“你等等我,我先去拿了紙筆來將後麵幾個字寫上再教你認。”
羅氏從屋裡端了一盤炒花生過來。
“知夏家裡鋪子開業了?”
“開業了。”知夏笑著說,“今天開業的,伯母要是得空,可以去我家鋪子坐一坐。”
“行,等伯母空了,也去捧捧場。”羅氏收起笑容,“說起來,你二叔家的煎餅攤也開業了,前兩日還碰到你小姑了呢,我現在看到她都是避著走,也不敢往街上跑多了,擔心她找到這裡來。”
對於林水生和林春杏租了小鋪子繼續賣煎餅的事,知夏是知道的。
隻不過雙方都沒有主動去打過招呼。
“聽說我阿奶正在找媒人給小姑說親,想來不用多久,伯母也能安心了。”
“誰說不是?現在就盼著她能早些嫁出去。”羅氏說著,又看向陳不凡,“不凡也十六了,爹娘靠不住,你總得找個媳婦兒好生過日子不是?上回讓你找媒人找了沒?”
羅氏每次說到這個話題,陳不凡就覺得頭皮發麻。
他現在可沒功夫娶媳婦兒,再說他也根本沒有想娶的人,他可不想稀裡糊塗的亂娶一個不了解的回家。
“還沒呢,這事兒不著急。”
他不急,羅氏都替他急,隻恨自己不是他親娘,不然還真想去找媒人給他說親。
“還不急,你還想等到啥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