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妹妹也不用花這麼多功夫去說服娘。
看這架勢,不會真要砸鍋賣鐵了吧?
林寄明倒是沒往母女倆的地方看,隻一杯又一杯的給裡正倒著茶水,還不忘笑著招呼他喝茶,將人穩在這裡。
裡正心裡也苦啊,早知道要灌這麼多茶水,剛才不如就讓趙氏去炒黃豆倒酒了,酒至少也是糧食,眼下灌了一肚子茶水,回家茅房一上,肚子肯定就空了,還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明天天明呢。
趙玉珍望著知夏,“你就這麼想買山?”
“想,做夢都想。”知夏點頭說,“娘彆忘了,我上回那血風藤就是山裡挖的,指不定還能挖到彆的東西呢,再說,那滿山的樹都能值不少錢。”
趙玉珍為難的擰著眉,好半晌才稍稍鬆口。
“你先談去吧,先看看能談成啥樣。”
讓她一次把好不容易攢的幾十兩一起搭進去,她還真有點舍不得。
不過女兒說的也沒錯,家裡幾個攤位鋪子都在穩定生錢,目前應該不會有啥變故。
就算出現變故,也不會同時出現變故。
要不也太倒黴了。
再說這山買下來,好處也不少。
要是手裡有富餘的,她肯定毫不猶豫。
知夏一聽,激動的差點就要抱著趙玉珍親兩下了,看在院子裡還有這麼多人的份兒上,忍住了這個衝動。
她重新來到桌旁,望著沈紀之問。
“裡正伯伯,這山我們之前倒是有想法,之前我爹問過價錢之後,覺得太貴才一直沒有給你答複,您也知道我們才分家不久,前段時間又是修屋子又是買騾的,最近修繕鋪子也花了不少,要是能便宜點的話,我們考慮考慮。”
沈紀之放下手中還未開始喝的那杯茶。
“這山的價真不算高了,五十二畝,地方不小呢。”
“是不小,但也不算太大不是?”
知夏跟他分析。
“旱地才賣三兩銀子一畝,這山五十二畝要一百二十兩,相當於二兩四錢銀子一畝了,旱地雖不如水田,要說種植價值,旱地的種植價值肯定是高於山的。”
“也就是這山在我們屋後,再加上我們也是杏花村的一份子,不然我們也不會在手裡沒那麼多錢的情況下,還想咬牙將山買下來,誰知道那員外老爺將陰宅建起來之後,影響的是我們周邊這幾戶的氣運還是整個杏花村的氣運呢?”
“這要是將咱們杏花村的氣運影響到,往後就再難有人出人頭地了。”
村裡祠堂是裡正牽頭建起來的,每年除夕、清明、中元和重陽四個祭祖的大日子都辦的極其隆重,甚至在祭祖之前,他都會沐浴焚香。
說明他這人還是有些信仰的。
聽她這麼一說,沈紀之沉默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這丫頭說的有些道理。
鬼神之說玄之又玄,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身為杏花村的裡正,不能不為整個村子的村民考慮,再說那山,他雖有買賣權,最終賺的銀子是要到官府手裡的,他也撈不到啥好處。
這麼一想,還是村子的氣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