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寄明當天傍晚就從村裡喊來了不少人,按照知夏的意思,將山腳下,靠自家屋這邊坡度稍緩一些的樹全部砍掉整理平整用來建一個大院子。
砍下來的普通的灌木可以曬乾當柴火,那些成材的大樹處理掉枝乾之後全部堆積在山腳下,過些時候建院子和雞舍可以用到。
“爹,咱們家手裡頭現在加起來連五兩銀子都沒有,要這麼急著砍樹建屋嗎?”知夏問。
五福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妹妹居然還知道家裡沒了銀子。
她也不想想,家裡銀子是怎麼沒的。
林寄明望著她說,“不礙事,這些人跟爹都有些交情,到時候手裡銀子實在不夠,爹來跟他們說,工錢晚幾天給也是可以的,再說現在天氣慢慢涼快了,如果不加緊將屋舍建起來的話,等到天寒地凍的時候人家也不樂意乾,就算乾,早晨亮的遲夜裡黑的早,工期會拉的更長。”
知夏點頭,尋思還是老爹有經驗,這要換她,壓根兒都想不到這上麵來。
工期拉的長,花的銀子可不是就更多了嘛。
“行,那我努力多賣點紙。”
她粗略算了算,一口缸大概能做出三十五斤紙,十二口缸就是四百二十斤,六十文一斤的話,總共盈利在二十五兩二錢銀子。
除去部分要付給幾個表兄和哥哥的抽成,還有兩個舅舅的工錢,以及下一批稻草的原料錢,約莫能餘到二十二兩銀子。
之前擔心賣的太多會引起太大關注,每個月隻放了兩三百斤出去,其餘的都囤在她屋裡。
家裡人省,一個月用不到五斤紙,她床底下還搭著木板堆了一兩百斤呢,根本不敢大肆去賣。
或許,還可以想想彆的銷路。
晚上睡前,趙玉珍將今天從鎮上買回來的五十斤糯米一並泡上了,第二天起床,先隔水蒸了一大鍋糯米,晾涼之後,放了從鎮上酒曲坊買來的酒曲和涼開水,做了一小缸糯米酒。
五福一直在旁邊幫忙。
“娘,糯米酒好喝嗎?”
他雖長到十四,還從未嘗試過糯米酒,村裡幾乎沒看到誰家做過糯米酒。
“好喝的。”趙玉珍笑著說,“沒白酒那麼烈,還甜甜的,味道還不錯,到時候拿去鎮上做酒釀圓子之前,咱們自家人先嘗。”
母子兩個正聊著呢,趙鬆全和趙鬆祥一臉喜氣的來了。
“妹妹,恭喜你當姑婆了。”
趙玉珍聽見聲音,直起腰看向趙鬆全,從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的怔愣到喜笑顏開。
“可是趙原媳婦生了?”
趙鬆全笑著點頭,“是,生了個小子,今早剛落地呢。”
趙玉珍笑著站起身。
“恭喜大哥二哥了,家裡有事,大哥二哥怎麼也不歇個一兩日?大嫂他們能忙的過來嗎?”
“嗐。”趙鬆全說,“女人生娃,我們兩個大男人在家也乾不了啥,再說知夏的事已經開了頭也耽誤不得,爹娘的意思是,等孩子滿月的時候辦滿月酒你們再過去,最近你們事也忙,不必往趙家莊跑。”
“那可不行。”趙玉珍說,“我們再忙,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的,好歹也當了姑婆,哪有不去看看的道理?今晚早兩刻鐘打烊,到時候帶點菜往趙家莊去,到那邊吃晚飯。”
之前打算往趙家莊送的肉給裡正送了人情,正好想往那邊送幾斤肉去呢,這個孩子來的可真夠巧的。
趙鬆全一聽。
“行吧,那就下午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