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妮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祖宗,你可彆害我,我娘要是知道我找你給她減了活,非撕了我不可。”
知夏側目。
“也沒這麼誇張吧?”
“還真就有這麼誇張。”來妮往屋裡望了眼,“我娘在你們家做了一個月的工之後,本來還以為近期不會有事乾呢,馬上就要交賦稅了,今年田裡地裡也沒賺多少,我娘正愁交完稅又要拮據了,看到你給她派了活,彆提多高興了,有我在旁邊給她打下手,一天做四五個五六個的,好歹能賺一二十文,加起來一個月也不少呢。”
村裡人思想守舊。
莊戶人家都是靠著幾畝田地本本分分撈點收入,也想不出彆的路子去賺更多的錢,知夏本就有意帶著附近幾家鄰居都賺點,眼下幾個舅舅舅母和表兄都安排的差不多了,等再有事,可以緊著這幾家鄰居。
眼見著家裡練功快要結束,跟來妮站在院子裡吹著山風聊天也實在冷。
知夏搓了搓胳膊。
“有點冷,我不跟你多說了,回頭我家要是再有啥事,我給你爹也安排一個活。”
來妮送她出門。
“行,你快回去,彆著涼了。”
知夏點頭,小跑著回了家,一臉心虛的站在了哥哥弟弟的隊伍中,一雙大眼悄摸摸往林寄明的方向瞟了好幾下,見他似乎沒有發現,不由鬆了口氣。
女兒偷懶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林寄明的眼睛。
不過念著她是個姑娘家,這會外頭寒氣又加重,擔心她吹了寒風生病,就沒給她加練,眼見著她小動作頻頻,無奈的勾起了唇角。
“行了,今天就到這裡,都散了吧。”
聽到解散,知夏跑的比誰都快。
五福望著那道來去如風的身影,眉頭也是一挑,妹妹練功就跟鬨著玩兒似的,每天到的最遲的是她,跑的最快的是她,還總逮著機會偷懶。
明明最需要功夫防身的人是她啊,彆的事偷懶也就算了,這種事咋也能偷懶呢?
真是叫人頭疼。
“娘,乾啥呢?”
知夏風風火火來了屋裡,趙玉珍這會正燃著炭火在屋裡烤火,一邊借著油燈的亮光縫補林寄明磨破了的衣服。
趙玉珍連眼神都沒給她。
“我乾啥你看不出來?”
知夏在她身旁坐下,看著她挑了一針又一針,“剛才臘梅姐來找我說,我們那布藝鋪子隔壁幾家都開始賣布偶了,我明天得去鎮上瞧瞧。”
趙玉珍淡淡的嗯了聲。
“去唄。”
對於布偶會有人仿製,她半點都不意外,原本這東西製作難度並不高,稍稍懂點針線的繡娘,看過之後照著縫兩個就熟練了,她能想到,想來女兒之前也是想到了這點的,倒無需她擔心什麼。
知夏伸出手在炭火盆上烘著。
“娘,你那腐乳應該好了吧?要不要我明天順便帶一壇去金杯樓問問?”
趙玉珍停下手中的動作,望著她說,“我明天早晨從地窖裡搬一壇開了嘗嘗,要是醃製好了,你就帶到鎮上去問問。”
上回一大壇勻些出來都賣了二兩銀子,這次第一批做了十二壇,第二批三十壇前兩天才醃製好,留兩壇自家吃或者送人,其餘算作一兩一壇子,都能有十兩了。
對於家裡來說,也是一大進項。
知夏繼續烤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