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麵上帶著禮貌的笑,“我們才剛過來,還是再看看吧,要是後邊沒遇到合適的,再來跟大叔談。”
那男人見客人離開,頓時就變了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拿了手裡的鞭子便走向那女子,狠狠地抽打她。
“客人來的時候你啞巴了?不知道說兩句好聽的?老子告訴你,你已經壓老子手裡三天了,再耽誤老子去錢莊賺大錢,老子就將你賣到窯子裡去。”
那女子邊哭邊捂著胳膊往牆角縮,還不住的乞求。
“我錯了,求求您不要將我賣到窯子裡去,我會好好聽您話的。”
知夏邊走邊回頭。
從未經曆過這種事情的她,對於這般不將人當人的行為,終歸還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就在這時,前邊一大嬸見陳不凡和知夏來,忙笑著迎向兩人。
“小兄弟,小姑娘,你們兄妹倆想找個啥樣的下人?可以跟嬸子講,嬸子有經驗,可以幫你們物色物色。”
她剛才可是親耳聽到這姑娘喊旁邊的小兄弟哥哥了的,那肯定是兄妹倆不假了。
陳不凡眉頭一擰,當著知夏的麵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知夏倒沒多想,望著那個大嬸說,“想找一個能料理家務的,一個擅長廚藝的。”
“哎呀,要兩個呀,這你可算找對人了,我們家這樣的還不少呢。”
她身後狹窄的籠子裡擠著十幾個人,大嬸指著其中一個四十出頭的婦人說,“這位大姐也是莊戶出身,她家裡窮,唯一的兒子早夭,年頭又死了男人,後被公婆賣到我這裡的,年紀大是大了些,但人勤快,農活家務事她全會,兩位要是滿意,我可以給你們便宜些。”
“大娘身體如何?”知夏望著籠子裡的婦人問。
滿臉滄桑的婦人眼中黯淡無光,她朝著知夏頷首,“回姑娘的話,除了不能生養,小人身體再無其他毛病。”
知夏拿不定主意,往陳不凡的方向望去。
陳不凡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問那身材滾圓的大嬸,“這個大娘多少銀子?”
“我們這裡過了四十五歲就是二兩,梁氏才四十三,眼下身體健朗,還能乾不少年呢,得三兩銀子。”
大嬸說著,豎起了三根指頭。
“嬸子這裡可還有廚藝好的?”知夏又問。
大嬸朝著籠子裡喊,“劉石頭,你往外邊來一些,讓你的主子瞧瞧清楚。”
一個三十四五歲的男人從人群裡擠了過來,此人中等個頭,不胖不瘦,腦袋上係著藏青色頭巾,瞧著就是一副精明人的樣子,倒不像是常年在莊戶人家乾農活的漢子。
待好不容易擠到人群前麵,朝著陳不凡和知夏一拱手。
“小人見過東家。”
陳不凡沒說話,知夏倒是開口了,“不著急,我都還不知道你到底有哪些本事呢。”
旁邊的大嬸笑著說,“這劉石頭啊,之前在縣城一戶富商後院裡做幫廚,一次給主人家送錯了餐,被責罰發賣到我這兒來的,也不是啥大過錯,手藝稍作調教肯定沒問題的,不過他正值壯年,今年才三十四,價錢也貴一些,得六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