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書院內走出一名身著灰色長衫、須發半白的夫子,他一臉嚴厲。
“璞玉書院向來治學嚴明,能入院念書的,要麼是被書院夫子看好破格錄取,要麼是通過自己的本事考進來的,絕無徇私舞弊之可能,既然大家對此次考核存疑,不如等到下次堂課,再見真章。”
眾人一聽,忙朝著老夫子的方向施禮。
“是。”
老夫子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書院。
知夏一笑,往林光宗的方向看了眼,“瞧瞧,我剛才說什麼來著?”
林光宗幽幽的往知夏姐弟倆望去。
“希望下次堂課的時候,你們還能這樣得意。”
說完,哼了一聲,快步離開了。
林小滿見狀,趕忙跟上他的腳步,否則等會落在後麵,娘又得罵她。
知夏也牽起了四海的手。
“走,咱們先回鋪子,等石頭叔從縣城接了他兒子回來,先讓他將咱們送回家,好早些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爹娘。”
四海笑著點頭。
“好。”
姐弟倆回到鋪子裡沒一會,劉石頭駕著騾車回來了。
知夏本以為他會將他兒子一並帶來,可他並沒有,不僅如此,臉上還有一道淤青,這是離開的時候沒有的。
她滿臉疑惑。
“石頭叔,你不是去接你兒子了嗎?他人呢?”
“唉!”劉石頭愁的歎了口氣,他臉色灰敗,“孩子阿公阿婆知道我去,將孩子給藏起來了,我沒看到孩子,跟孩子兩個舅舅打了一架。”
知夏不解。
“為啥呀?他們憑什麼扣你孩子?”
劉石頭愁容不減,“說是他們帶了這麼久,跟孩子有了感情,舍不得讓孩子跟我離開,讓我每個月給孩子送點錢就行,他們繼續帶著,我也省事。”
李氏聽到八卦,從後院走了過來。
“這麼說,你連你兒子麵都沒見著?”
劉石頭再次歎了口氣。
“可不是?已經連著好幾個月沒見著我兒子了,過年去就沒看到人,當時我想著還有差事,也沒多想,放下銀子就走了。”
李氏忒了一聲。
“你這前嶽丈嶽母不地道,指不定是想靠孩子從你身上賺錢呢,現在孩子都不讓你看,我估摸著要麼是真藏起來了,要麼就是孩子出了啥狀況,這事兒可馬虎不得,你要真想將兒子要回來,還得重視起來才好,最好是先確定你兒子到底如何了。”
劉石頭心裡一緊。
“要我肯定是要的,我就兒子這麼一個親人了。”一想到兒子現在生死未卜,他不由紅了眼眶,“可我已經不知道能咋辦了,我今天試著耍混,根本不是那一家子的對手。”
他身上的傷,可不止臉上這點。
被衣服遮住的地方,背,肚子,胳膊,腿,都有傷。
原本他以為往縣城跑一趟,能順利將孩子帶回來,卻沒想到那家人竟然這麼過分。
李氏不由有些同情他。
“你前妻一家子心可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