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樣想的,去年咱們家種地缺肥,爹還特意去養豬的人家討豬糞來種田,今年豬啊羊啊牛啊的,咱們都可以養一點,家裡騾車每天都得用,又拉車又耕地的也累得慌,多個一兩頭牛的話,也可以跟它配合著來,到時候豬糞羊糞牛糞雞鴨糞兔子糞都能用來堆肥,家裡那些地也就不怕沒肥用了。”
被家庭會議排除在外的五福聽到知夏的大膽發言,詫異的抬頭看向她。
一頭成年牛就是三十兩出頭,一兩頭那不就是六十多兩了?
妹妹真是說的輕巧。
去年買地才將家裡的錢花乾淨,本以為家裡已經沒啥好折騰的,沒想到她又開始打起買牛的主意了。
唉,這要是不能討娘一頓罵,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
果然,趙玉珍開口了。
“你跟我句實話,看到家裡存點銀子你眼睛疼還是咋的?家裡銀子跟你有仇哇?張嘴就是一兩頭牛,買牛不要銀子的?”
知夏挑眉。
“我又沒說買大牛,小牛總行的吧?”
“小牛兩頭也三十五六兩了。”趙玉珍緊接著說。
“娘要是不想花這麼多銀子,一頭也行啊。”她笑了笑,一臉憧憬,“最好買母牛,等長大之後生了小牛還可以往外賣,這不成本就回來了?”
趙玉珍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
“就你這張嘴金貴,你這一張嘴,一二十兩鐵定沒得跑。”
埋怨歸埋怨,她卻又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按照去年問的價,小牛比大牛要便宜十四兩。
今年買回來,好好看到明年也就能乾活了。
說起來還是劃算的。
林寄明是個傳統的農家漢子。
“我覺得知夏說的也有道理。”
“這樣吧。”知夏看著爹娘和哥哥弟弟說,“為了表示民主,咱們一家人舉手表決,覺得可以買一頭牛跟騾子分擔重活的人舉手。”
說完,她第一個舉起了手。
四海向來聽她的話,幾乎是知夏舉手的同時,他也跟著將手舉了起來。
五福本來是不想參與的,抬眼見妹妹眼睛跟抽筋了似的,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
手在衣服上搓了搓後,緊緊拽住了側邊的衣服,但見妹妹鍥而不舍,擔心她真將眼睛抽出啥毛病,最終還是不情不願舉起手來。
林寄明見狀,鬆了口氣。
“媳婦兒,要不咱們就聽知夏的?”
趙玉珍掃了他一眼,“你們都統一戰線了,還問我做什麼?”
“誰說的?”林寄明正色道,“我跟媳婦兒永遠是一條心的,今天你說買咱就買,你說不買咱就不買。”
知夏望著老爹,不由抿了抿唇。
得,爹這個妻管嚴,為了哄媳婦兒開心,自己的原則說不要就不要了。
望著男人一本正經的模樣,趙玉珍忍不住睨了他一眼。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啥。”她摸著自己的肚子說,“想買就買吧,不過事先說好了,隻能買一頭,就按知夏說的,母牛優先,你們可彆又給我整超標了。”
家裡不論什麼事,隻要有女兒參與,就存在著很多的不確定性,這要是沒懷孕還能跟著去牲口行把把關,自從懷上之後,時不時的犯懶,連門都不大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