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家苞穀種也隻夠自家種的了。”
也幸好有去年那幾畝地的苞穀,不然家裡沒種水田,雞鴨吃的都不夠。
林寄明笑望著她,“放心吧,我有分寸。”
趙玉珍在桌邊坐下,“你也彆怪我厲害,我從前啥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她要是個好的,我將她接到家裡親自照顧都行,你看看自從你回來之後她都挑了多少事?更彆說你沒回來的時候了。”
林寄明麵上閃過心疼。
“過去那些年,你辛苦了。”轉而又說,“如今分了家,新屋的事自然有水生去操心,之前簽的十四年才過去一年呢,儘孝心的事,暫且還輪不到我。”
……
眼見著之前扡插的桑樹枝已經快一個月,知夏時時過來觀察,枝條一天一個變化,一個又一個綠色的芽點從枝條上冒出,她見狀,立馬用家裡堆的肥料兌水澆灌噴灑,給枝條提供養分。
沒幾天,葉片便從芽點中長出,還越長越大越來越茂盛。
轉眼到了三月中旬,如今正是種樹的好時候,知夏用小鏟子從沙土中鏟了一根枝條出來抖乾淨沙子瞧了瞧,枝條根部,長出了許多密密麻麻的白色根係。
望著這些根係,滿滿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我成功了,我學會扡插了!”她扔掉鏟子,拿著長滿了根須的枝條就往家裡跑,迫不及待想跟趙玉珍分享這個好消息,“娘,我扡插的枝條生根了!”
想著家裡再過四個多月就要添丁,為免往後再折騰,在東邊修建四海那間青磚房的時候,並排多起了一間留著將來給小四住。
目前這兩間屋都已經修建好,四海也搬進了他的新屋。
因為要將之前幾間土磚房一並推掉重建的緣故,林寄明和趙玉珍暫且搬到了四海隔壁那間新屋。
等到正廳和正屋修好,兩人再搬回正屋住。
知夏大喊著往這邊跑的時候,趙玉珍正在給知夏種在院牆邊的花花草草澆水。
回頭望著她跑的氣喘籲籲的模樣,不由念叨了一句。
“挺大一姑娘了,就不能穩重點?”
知夏沒心沒肺的咧嘴笑著,“娘,十二歲要什麼穩重啊?再說我現在不是在家裡麼,在外邊我可不這樣。”
她一邊說著,上前挽住了趙玉珍的胳膊,還獻寶似的將桑樹枝拿到她麵前。
“你看。”
趙玉珍望著枝條根部滿滿的白色根須,笑著說,“沒想到這種細致活愣是被你給整明白了。”
“那可不?”知夏拍著胸脯說,“我現在老有成就感了。”
趙玉珍倒是沒打擊她的積極性,而是提醒她,“那還不趕緊趁著最近天氣好種山上去?扡插的苗那麼密,早些分栽,樹苗也能早些長大。”
知夏轉身就往後山跑。
“得嘞,我這就喊人種樹去了。”
現如今荒山那邊用來養蠶的院子已經搭建好,一個多月前種的一百多棵桑樹,因為養護的好,後期肥料給的足,再加上氣候合適,已經發了許多嫩葉嫩枝。
下個月就要入夏,天氣也馬上要炎熱起來了,小苗經不住暴曬,知夏便讓人將桑樹小苗種在稍稍背陰一些的地方,還計劃叫人在林寄明之前捕魚的河邊挖了一條溝,將河裡的水引到荒山腳下,並叫他們在荒山腳下挖一個大水池,方便儲水用來灌溉桑林。
從開荒山、養護桑樹、建泥磚青瓦房到挖溝挖水池,這些活看著不打緊,真正操作起來極費工夫。
之前來家裡開荒山的七個人,從二月初忙到三月中旬,一日未停歇過,不過有活乾意味著他們有錢賺,一個月三百文,一年就是三兩六錢銀子,對於家裡來說,這是一大筆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