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錢老爺對她好,程氏當然欣慰,卻還是說,“錢老爺愛重你固然最好,府中行事也莫要太過張狂。”
林春杏根本聽不進程氏的嘮叨。
“娘,眼下咱們先解決老宅的事情吧,我帶了這麼多人,陳不凡的人應該不敢動錢府的人。”
馬氏剛才在聽到林春杏詆毀知夏的時候就怒了,這會看到她來了近前,開口就罵。
“自己不知檢點,還沒出閣就躺男人床上去了,居然還有臉說我們家知夏,我外孫女清清白白的,可沒你這般肮臟,碰上你這麼個小姑,也不知道倒了幾輩子黴,將來說親,你就是她最大的汙點。”
林春杏揪著帕子的指節泛白,眼底露出凶光。
梁氏扶著趙玉珍在屋裡躺下之後,也從屋裡出來。
“大戶人家的事,杏花村的鄉親們不明白,我們這些當下人的清楚著呢,妾室說的好聽點,是大戶人家府裡的半個主子,說的不好聽點,身份跟我們這些當下人的也沒啥區彆了,就是身份尊貴一些的奴婢。”
她來到院門前,雙手疊放身前,望著林春杏繼續說。
“主人家高興了賞你點東西,不高興了,隨意打殺了也沒人敢說什麼,主母大度,你尚且能過安生日子,生的孩子也隻能叫你姨娘,主母才是他們的正經母親,還不知羞說得罪林家就是得罪錢府,如果不是因為你肚子裡這個孩子,你看錢府會不會將你當回事?”
就這樣的脾氣秉性,居然還想在大宅院裡生存。
要不是肚子爭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的村民們有些詫異,有人才知道梁氏竟是林家大房買回來的下人。
之前還以為是在哪裡招的長工呢。
既然是下人,她的話自然是可信的。
原來妾室在大戶人家這麼上不得台麵。
剛才攔著林家的人也有了些底氣,林春杏不過就是錢府的妾,林家大房如今都用得起下人,在他們村裡,也算是大戶人家了,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而林家人在聽到這個說法之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不知該上還是該退。
林春杏見此情形,隻覺得自己被落了麵子。
將梁氏也一並恨上了。
“你們休要聽她胡說!我如今可是錢府唯一懷上錢老爺子嗣的女人,等我的孩子一出生,我在錢府也就站穩了腳跟,到時候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
“嘖嘖嘖。”陳不凡滿臉鄙夷,“據我所知,錢夫人拿捏錢老爺多年,家中錢財,也都掌握在她手裡,你是覺得,這麼一個能乾的女人,能蠢到讓你這麼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作到她頭上去?”
轉而又拍了拍沈甫安的肩。
“兄弟,被她看上一場,也是難為你了。”
沈甫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抵了抵鼻尖,迫不及待就想撇清關係。
“你彆亂說話,沒有的事。”
林春杏氣的幾乎要咬碎一口牙齒,便開始給錢家的家丁下命令。
“所有人,將林家老宅的院門給我撞開了!”
然而,這些家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人動彈。
出門之前,夫人叮囑過他們,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林姨娘和她肚子裡孩子的安全,其餘的事,不必全聽,尤其是乾一些不合情理之事。
林姨娘雖然懷著老爺的孩子,可府上真正有話語權的人,還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