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全給了二房,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不用多久一家人就得跟著喝西北風了。
再說就李氏那德行,她可不敢冒險。
之前腿不方便讓她照顧都嫌棄這嫌棄那,一旦她身上沒了銀子傍身,那就更不敢保證了。
她態度強硬。
“我告訴你,這筆銀子,在我閉眼之前,誰也彆想打它的主意,就算我真閉眼了,銀子也是要留給光宗的,這孩子聰明,咱們老林家的祖墳能不能冒青煙,將來全靠他了,現在給了你們,依著李氏那大手大腳的,能在口袋裡捂多久都不好說。”
林水生有些無奈。
“娘,咱們都是一家人,您說您將銀子捂這麼老實乾啥?我是你親兒子,難不成拿了銀子還能不管你?”
“我不是信不過你,我信不過李氏。”
兒子雖然自私無能,心到底是不壞。
兒媳婦就說不好了,到時候有她在旁邊吹枕邊風,自己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見程氏態度強硬,林水生也不好再說啥,正好林小滿端著粥碗進門,囑咐她照顧好程氏,就回自己屋去了。
李秀蘭見他進屋,一臉期待的湊上前問。
“咋樣?娘給你了嗎?”
林水生搖頭,“沒有,娘說她閉眼之前,讓我們彆打銀子的主意。”
聽到這裡,李秀蘭臉上的期待變成了幽怨。
“她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捂著那點銀子舍不得撒手呢,難不成想帶入土?遲早要給咱們的,早點給不行嗎?”
林水生忙安撫她。
“她這不也是擔心咱亂花了嘛,娘這人節儉的很,除了花在光宗那裡,剩餘的她都藏著呢,跑不掉。”
道理雖如此,但錢沒有拿到自己手上,李秀蘭總有些氣不過。
隻是男人這麼說了,婆母又不肯撒手,就算不高興,也隻能暫且作罷。
……
林家老宅。
趙玉珍生下孩子幾日後,身體已經恢複了不少,太陽下山之後,會抱著孩子跟養傷的林寄明一起坐在簷下說說話。
眼看著自家騾車在院門前停下,五福和劉石頭從騾車上將帶去鎮上的酒水一壇一壇搬下來,兩人略有些詫異。
“知夏,你今天帶去鎮上的酒就賣完了?”趙玉珍問。
“哪有那麼快?”知夏將今天李萬福跟她講的官府對於私自賣酒的懲罰說了說,“咱們現在賣酒一個月也才能多賺個五六兩的,要是因為賣酒被查,鋪子開不下去了不說,還得承擔百兩以上的罰款,不劃算,我想著不如先彆賣了,就先將酒拉回來了。”
也就是老街現如今是陳不凡管著,這要是換任何一個人,恐怕她都沒法斷斷續續賣這麼久的酒水了。
趙玉珍一聽,讚同她的做法。
“小心點沒錯,咱們現在至少吃穿不愁,家裡有雞有鴨有糧食的,眼下還得求穩。”
“就是這麼想。”知夏進了院子,望著院門和圍牆,“誒?咱們家的院子又修過了?”
“你大舅二舅和你阿公非說院門鬆了,今天特意扛了兩根粗壯的樹樁過來加固。”趙玉珍望著她問,“新鋪子的廚師,你咋跟人說的?”
“還能咋說?人都已經定下了。”
知夏去了水缸邊,一邊洗手一邊說,“二毛叔跟了李大廚十年,廚藝還不錯,就是人老實過了頭,才一直沒有出去單乾,也是迫於家庭壓力才想著往外走的,工錢我也跟他談好了,到時候鋪子開業之前,提前半月到鋪子裡,大概熟悉個兩三天就能試營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