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
五福看妹妹已經鑽進了騾車,也不好再多說啥,隻能跟著她一起爬了上去。
等所有人都上了車,騾車也出發了。
知夏在車廂裡坐好,拿了帕子正要包紮傷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傷口部位被劃傷的地方擦上了一些深灰色的印子,用帕子居然蹭不掉。
等傷口愈合之後,這個深灰色的印記不會又留在手上了吧?
一到鋪子裡,知夏便打了水衝洗傷口,傷口附近的深灰色印記倒是清洗掉了,隻不過已經浸入傷口裡麵的印子卻是怎麼都洗不掉,知夏受不住痛,尋思反正死不了,再說痕跡已經不太明顯了,清洗了個大概,便也沒再繼續了。
她又用白酒在傷口處消了毒。
酒水衝下去的瞬間,痛的知夏齜牙咧嘴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五福在旁邊眼睜睜看著妹妹將自己虐了一遍又一遍,眉頭好似擰成了一股繩,她每嘶一聲,他心裡就緊一下。
“妹,痛就彆折騰了唄,你這又是何苦?”
知夏撇著嘴。
手掌被劃傷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留下傷痕也不是第一次,同樣的位置,差不多的深淺,前世被削鉛筆的小刀劃下的傷口,跟這簡直一模一樣了。
最後也是留下了一條鉛灰色的痕。
沒想到到了不用上學的古代,她也沒逃過這一劫。
“沒事了。”她將自己的手掌用帕子包好,站起身來,往五福的方向看了眼,“哥,我先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五福看著妹妹如同一陣風似的飄出去,抓了抓腦袋。
虧他剛才還站她旁邊緊張了半天,以為妹妹會哭鼻子,正想著要怎麼哄呢,她倒是轉眼就跟沒事兒人了似的。
轉念一想,沒心沒肺的也好。
……
知夏從林記食鋪出來,徑直往老街走,想去新街的當鋪問問。
沒成想還沒走多遠呢,迎麵碰到了往這邊來的陳不凡。
她忙伸手打招呼。
“陳不凡,碼頭這邊不是不用你監工了嘛,你這是要去哪兒?”
“去縣城。”說話的時候,陳不凡的目光一直在知夏纏著帕子的手上,“受傷了?”
“嗐。”知夏看了眼自己的手,一臉淡定,“小傷而已,避免磕碰才用帕子纏著。”
突然想到什麼,她低頭在腰間的荷包裡翻找。
“我正要去新街找人幫忙看一樣東西呢,既然碰上了,你也幫我瞧瞧。”她將早上磕下來的小石頭往他的方向遞去,“你認得這個石頭嗎?”
陳不凡將石頭捏在手裡打量了一圈,緊接著又在上麵搓了搓,聞了聞。
“鉛礦石?”他有些不確定,“我見過鉛礦,不是黑色就是鉛灰,顏色跟這個好像也不大一樣。”
他看向知夏。
“你要是信得過我,這個石頭可以先放在我這兒,縣衙有這方麵的工匠,我到時給你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