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寄明昨天在村裡喊了五個漢子收苞穀,傍晚回到家的時候,院子裡一片金黃,苞穀都要堆成山了。
趙玉珍拉著梁氏和隔壁的桂嬸、周氏和劉氏幾人先將米麵做好搭在竹竿上晾曬起來才開始剝苞穀粒。
雖然都是常年乾活的人,可這麼大半天剝下來,大拇指一側也是火辣辣的疼。
“之前沒剝過這玩意兒,還真不大得勁兒,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幾個拿喬呢。”桂嬸說。
趙玉珍淺笑。
“等過幾天苞穀全部收完,讓大家夥都幫著一起剝,到時候咱們也好歇一歇。”
劉氏望著她。
“裡正之前在村裡說你們家收苞穀,你收這麼多苞穀乾啥呢?”
趙玉珍望著眼前幾人。
“你和桂嬸之前都吃過我們家的玉米餅子,覺得味道怎麼樣?”
劉氏一回味。
“當時都差點香迷糊了。”
桂嬸也點頭,“味道確實不錯。”
趙玉珍笑了笑,想著兩家鄰居都是老實人,再說他們都見過自家磨的苞穀麵,到時候家裡真忙起來,還得喊他們兩家人來幫忙,也就實話實說了。
“我也不瞞你們,我們家收苞穀,主要是想磨成麵賣的。”
劉氏一拍大腿。
“對啊,村裡人總說這苞穀硬的卡嗓子,如果跟白麵一樣,磨成麵不就好賣了嘛,要不說活該你們賺錢,就我們這腦子,壓根兒想不到這上麵去。”
也沒那麼大魄力。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好不好賣。
趙玉珍笑了笑。
“你們幾家今年也都種了苞穀?是自個兒磨成麵拿去賣,還是一文一斤讓我收了?”
“嗐。”劉氏說,“到時候去磨坊磨麵還得一筆不小的開支不說,我們也壓根兒不是做買賣的料,守財說我們家應該能有個兩三千斤的產量,到時候自己留一些吃,其餘賣給你們賺個二三兩銀子,既穩妥又省事。”
倒不是她不想多賺點錢,糧店之前也沒賣過玉米麵,他們又不懂買賣,根本想不出什麼賣東西的點子來。
不如本本分分種點地賣點糧食,也能賺不少。
總的來說,今年比往年賺的,可要多多了。
桂嬸自然也是跟她一樣的想法。
趙玉珍聽了,點頭說,“行,回頭你們將苞穀剝下來曬乾之後送來我家,多少都要。”
周氏看向桂嬸。
“娘,咱今年應該也種了兩畝地吧?到時候賣了苞穀,咱們去鎮上扯塊布再買點棉花回來可好?我想給兩個孩子各做一身棉衣,狗娃之前那件棉衣縫縫補補三年,袖子和褲腿都接幾回了,也不暖和了,老二還沒做過棉衣呢,現在做好,再過一兩個月天寒了,也不怕沒棉衣穿。”
桂嬸忙點頭。
“該買的,苦了誰也不能苦了孩子不是?”
院子裡幾個女人正說著話,林寄明和劉石頭帶著幾個孩子回來了。
騾車在屋門口停下,林寄明進院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趙玉珍手裡的苞穀接過來,望著她拇指旁側的位置已經泛紅充血,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