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足夠聰明,爹娘都給過她機會了,第一次來家裡相看的時候,就應該將她的態度擺出來。
而不是一味的聽從陶家父母的安排。
“這件事尚且不論,我爹娘讓媒人回絕陶家,也是再三權衡之後做出的決定,我們家不像彆人家,但凡涉及到我們兄妹的事,與其說是我爹娘做的決定,不如說是我們自己給出的答案。”
她望著陶小燕。
“我知道陶姑娘心地不錯,但你也確實不適合我大哥,既然我大哥已經做了決定,還請陶姑娘灑脫一些,莫要再來糾纏。”
陶小燕帶著委屈和不甘。
“林姑娘說的權衡,是因為我家太窮嗎?”
知夏搖頭。
“在邀請陶家上門之前,我娘早就派人去打聽過情況了,如果嫌你家窮,我娘根本連見都不會見你們。”
她站起身來,“陶姑娘自己好好想想吧,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說完,轉身離開。
陶小燕既窘迫又傷心,知夏前腳剛走,她便擦著眼淚從小食鋪跑了出去。
……
隔壁鋪子,何望山見何冬冬沮喪了好一會,心下有些不忍,剛才陶小燕說話的時候,他也在門口看熱鬨,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作為父親,女兒的心思,這麼長時間,他還是能猜個大概的。
“我早就說了,林家跟咱們家家境不同,門不當戶不對的,人家未必就看得上你,咱們如今靠著這處鋪子也就勉強能混口飯吃,林家的生意你也看到了,光是咱們能看到的食鋪,一個月進賬就有十多兩,他們家在鎮上可不止這一處鋪子,林林總總加起來恐怕不少。”
“當然了,門戶倒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問題是,林五福那小子心裡根本沒你,你剛才也看到了。”
何望山語重心長的說,“想讓一個男人移情彆戀,沒有那麼簡單,我和你娘就你這麼一個閨女,爹娘從沒想過讓你為家裡賺多少聘禮,也不奢望你嫁高門大戶,能吃飽穿暖,再有個知冷暖的男人愛著護著,比什麼都重要。”
聽著他這話,何冬冬紅了眼眶。
“爹,我知道了。”
何望山歎了口氣。
“大誌那孩子跟你一起長大,小時候沒少維護你,哪怕現在,隻要是和你相關的事,他就沒有不上心的,你咋就看不到呢?”
大誌家跟何家是同村。
他比何冬冬長兩歲,幼年一起玩過家家的時候,他就說將來要娶何冬冬做媳婦兒,當時兩家人隻當是孩子間的玩笑話,可這麼多年過來,他如今也十六七了,從未改變過心思。
為了將來能讓她過上好日子,十三之後,他就沒真正閒著過,得知文房用具行做筆墨比做小工和跑腿賺錢多,在那裡軟磨硬泡了近半個月,才終於拜了個師父學做筆墨。
一賺到錢,他就時不時給何家送點東西去。
有時候是吃的,有時候是用的,每次都是放在門口敲了門就離開了,生怕他們追上去推辭似的。
去年何冬冬的母親生了孩子,他送米麵的時候,還從縣城帶回來一個撥浪鼓。
許是平日在家的時候少,跟何冬冬見麵也不多,何冬冬對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小時候。
今年年中,大誌托了媒人上門,隻想等何冬冬明年年初一及笄,就迎娶她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