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來到堂屋。
“娘,玉梅姐那邊什麼情況了?”
趙玉珍搖頭,“十六最近病的有點嚴重,臘梅一家人為著孩子的事,正忙的焦頭爛額呢,她跟大牛都連夜抱著孩子往鎮上跑三趟了,我想等這個事過去再說。”
知夏麵上帶著擔憂。
“啥病啊?咱有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受寒著涼了,又吐又拉,還高熱驚厥了,總之看著挺嚴重的,現如今還日咳夜咳呢,將一家人折騰的夠慘,前兩天看見她時,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她看著都有些怕。
這裡的醫療條件並不好,一個疏忽,小命很容易就沒了。
自家小兒子雖早產了一個月,好在體質不差,現在一天天大了,渾身都是勁。
至於四海,之前得了風寒,流幾天鼻涕灌幾天溫水也就好差不多了,自從跟著他爹練了一年多的功夫,再加上家裡夥食不差,最近大半年連鼻涕都沒流過了。
知夏點頭。
她雖然跟著曹醫婆學過兩天,現如今連半吊子都算不上。
這種情況就是想幫忙也無能為力了,再說她前世也沒養育過孩子,根本也沒啥經驗,隻能在心裡祈禱十六能早日康複了。
母女二人正烤著火,屋頂響起了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
知夏往屋外望去。
“娘,好像下雪子了!”
她起身來到屋簷下,伸手接著從天上掉落的雪子,細小的雪子砸在她手心,癢癢的。
趙玉珍也抱著平安來到屋外。
“看來馬上要下雪了。”
知夏開心的咧嘴直笑,嘴裡噴出的氣體,在空氣中化為白霧。
“四海要是看到下雪,不知道多開心。”
趙玉珍突然想到什麼,她將懷裡的平安遞給知夏,“你看著點弟弟,我去跟梁大姐將後院的蘿卜白菜收到地窖。”
知夏忙提醒。
“你將手套戴一下,彆將手凍著了。”
“我知道的。”
趙玉珍說著,已經將掛在牆邊的手套和鬥笠戴上了,走之前,還不忘回頭囑咐知夏。
“彆讓平安在外邊吹久了寒風,回頭受了涼,也是個麻煩事。”
知夏忙點頭,“行,我這就抱他進屋。”
她可不希望弟弟生病。
弟弟難受不說,到時候一家人都要跟著著急上火,簡直太折騰了。
……
趙玉珍要曬蘿卜絲,還打算醃蘿卜,泡蘿卜,再加上養的家禽和牲口多,蘿卜白菜種了十多畝地。
趙鬆全兄弟都是莊稼人,向來看重糧食,也沒讓趙玉珍喊,眼看著天上開始掉雪子,直接放下手中的活,牽著牛,馱著籮筐去了地裡,手起刀落,一顆顆削掉根部的白菜被裝進了籮筐,趙玉珍全副武裝到地裡的時候,兄弟倆已經收了兩擔,準備用牛馱著往地窖的方向走了。
“大哥二哥,你們來這麼快。”
趙鬆全手中動作不停。
“你這地裡沒稻草保暖,地裡一結凍,菜就得壞,可不得快些來收了。”
趙玉珍拿了鐮刀,將白菜一顆一顆從根部砍下來。
“家裡菜種的多不多?”
趙鬆全邊忙邊說,“那邊還有爹娘和你大嫂呢,再說佑兒這兩天也在家,家裡種的地少,他們應該很快能忙完。”
眼看著雪子越下越大,四人一刻不敢停。
大致忙了半個時辰,林寄明也帶著鬥笠來了。
他從趙玉珍手中接過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