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應了聲,轉身就喊人去了。
趙玉珍又看向劉石頭。
“劉石頭,你幫忙去喊一下裡正,就說老樹村陶家的人上門誣陷我兒子,需要他來主持公道。”
吳仙桃眼底閃過慌亂,轉而又強撐著說,“將裡正喊來也好,我還想問問他,你們杏花村的男人都這麼薄情寡義呢,將人姑娘睡了,提起褲子就不管了,這要是真的,往後外村的姑娘家碰到你們杏花村的人,可得多長個心眼子。”
趙玉珍冷冷一笑。
“話先彆說的這麼難聽,我都擔心你的話臟了我兒子的耳朵,陶小燕是不是真懷了身孕,一查便知,倘若她沒有懷孕,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吳仙桃沒想到趙玉珍這麼不好糊弄。
之前打聽的時候,隻聽人說這趙氏軟弱,被婆婆前前後後拿捏了好多年大氣不敢出。
如今真對上了,才知道她有多難纏。
她有些心虛。
“你要如何不善罷甘休?”
趙玉珍不緊不慢的說,“自然是拉著你們去縣衙,請縣令大人給我們做主了,不然還能白白讓你們抹黑我兒子?”
吳仙桃一聽到趙玉珍要拉著他們去縣衙告狀,頓時心裡有些慌了。
她看向五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林五福,你還是個男人嗎?我女兒看上你是造了什麼孽啊?你就這麼光看著,任由你娘欺負我們一家人。”
五福不得不開口。
“如果是我做的,我當然會承認,可我沒有,我甚至連陶小燕的手都沒碰過,你們在這裡誣陷我,難不成還想讓我幫著你們針對我娘?”
五福是個老實孩子。
村裡人就算不信趙玉珍,也還是會將五福的話信去幾分的。
吳仙桃本想躺在地上撒潑打滾,可林家院子裡的雪雖被清掃乾淨,地上卻全是水,還有剛落下來的薄薄一層雪,這要是躺上去,絕對能濕一身。
到時候風一吹,回去絕對要病一場。
她跺了跺腳。
“哎喲,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哦,好好的一個女兒,就這麼被糟踐了,懷了孩子還沒人肯管,你們這些天殺的,這是要絕我們的後路啊。”
知夏嗤之以鼻。
“不是我們絕你們的後路,是你們自己在絕自己的路,你們以為未婚先孕是啥好名聲嗎?好好的一個閨女,生生被你們毀了。”
“快讓一下,三叔婆來了。”
隨著話音落下,院外的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劉氏和另一名年輕婦人攙著一名五六十歲的婆婆進了院子。
因為行走緩慢,陳家這位三叔婆腳幾乎沒咋沾地,全程被劉氏和年輕婦人架著過來的。
一路上隻覺得風在耳邊呼呼的刮,這會到了林家老宅,不僅耳朵凍的沒了知覺,臉也嚇白了。
她哆嗦著腿。
“你們這兩個婆娘,就不能慢點?老婆子一把年紀了,還想多活幾年呢。”
趙玉珍上前。
“三叔婆,是我讓弟妹去請您的,也是事出緊急,方才多有得罪了。”
林家大房現如今幾乎是村裡所有陳姓人的恩人,三叔婆見她主動出麵,自然也不好怪罪,擺了擺手。
“先辦正事。”她環視院中人,“是誰懷了身孕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