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如此聽話,趙玉珍笑著站起身。
“行,娘要說的就是這些,你先歇著吧,娘去看著平安了。”
五福起身。
“娘慢走。”
……
何臘梅聽弟弟妹妹說娘家那邊的屋塌了,既心疼又難過,上前打量著他們。
“你們都沒事吧?”
何豐年說,“大姐,我們沒事,二姐上午去林家找林姑娘說事的時候,在他們家將褲子和鞋襪烤乾了。”
何臘梅紅著眼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們沒事就好,這段日子就彆回秋水村了,也不知道餘下兩間屋牢不牢靠,如今娘家那邊,姐姐就你們兩個親人了,咱姐弟三人都要好好的才行。”
何玉梅點頭,“我們就是擔心那兩間屋會塌,所以才來投奔姐姐的。”
何臘梅轉頭跟賀氏商量。
“娘,我可否在小花屋裡開個鋪,晚上我跟玉梅帶著十六睡她那屋,讓豐年跟大牛睡我們那屋?”
賀氏跟陳鐵柱對視一眼,何家姐弟之前雖然常來杏花村,卻從未在家裡留宿過,要是一日兩日的,他們也就不說啥了,可何家的屋塌了,也不是一日兩日能修好,一直讓兒子兒媳分房也不成啊。
“你跟大牛是夫妻,這才成親一年多就分房,不大好吧?”她往何玉梅的方向看了眼,“要不讓玉梅跟我睡,豐年跟你爹一個屋,我們反正年紀大了,分不分房的也就那麼回事了。”
何臘梅往弟弟妹妹的方向望去。
何玉梅心裡清楚,自己和弟弟是客人,都說客隨主便,現如今伯母都將他們安排明白了,自然不能再挑三揀四的。
“伯父伯母身邊突然換人,會不會不習慣?”她笑望著幾人,“其實我剛從林家那邊過來的時候,伯母也跟我說,要是家裡地方不寬鬆,就讓我去跟知夏湊一湊,還說讓我順便給彩雲姐幫幫忙呢。”
陳家幾人對視一眼。
“幫不幫忙的且不說,家裡過去也不遠,這馬上就要過年了,睡彆人家總歸不大好。”賀氏說,“要不這樣,你們姐弟倆先在家裡住著過了這個年,年後你們想怎麼安排都成。”
陳鐵柱也在一旁搭言。
“對啊,好歹過了這個年再說。”
話到了這個份兒上,何玉梅和何豐年便隻能聽從陳家長輩的安排,在陳家住下了。
……
雪一直下下停停了五日,天終於放晴,外邊的積雪,深的地方已經到了成人大腿根。
村裡的村道因為有裡正組織人清理,倒是不妨礙人行走。
大雪成災,村裡有些年頭的泥磚房倒了不少。
房屋倒塌,傷亡在所難免。
雪一停,村民們便開始緊鑼密鼓的張羅起了喪事,想著在過年之前讓已經死去的親人入土。
村裡哀聲一片。
辦喪事是體力活,村裡的男人們都忙起來了,林寄明也不例外,天天在附近幾個村子跑,去這家吊唁,上那家抬棺。
他主動去抬棺的,要麼是有些交情的,要麼是之前給過他恩惠的,忙的沒時間著家。
知夏倒是無心去參加喪事,稍有交情的人家,過去給人磕個頭就走了。
現在最最讓她頭疼的,還是今年種下的那些桑樹和後山的果樹。
因為雪太大,矮小一些的桑樹被埋在雪堆裡,還不知道傷亡如何,略高大一些的桑樹,也被冰雪壓折了不少枝條,明年還會不會繼續抽枝都未可知。
果樹也是一樣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