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言簡意賅,“趙田去送貨的時候失蹤了,家裡所有工人都去找了,到這會還沒聽到消息。”
林寄明望向女兒。
“林光宗乾的?”
知夏搖頭,“不確定,隻是猜測,畢竟他有動機。”
林寄明沒說什麼,朝著知夏伸出手。
“上來,剛才確實在半道看到他們了,趕騾車過去會快一點。”
知夏應了一聲,就著林寄明的力道爬上騾車。
林寄明嫻熟的將騾車調轉頭,朝著溪口鎮的方向駛去,大概往前走了二裡,果然看到了二房一家子的身影。
林水生挑著擔子走在最前麵,後麵緊跟著李氏、林喜鳳和林光宗。
看到林寄明折返,林水生雖覺得好奇,但因為之前兩家人矛盾鬨的大,也並未去打招呼,可誰知,騾車在距離他們不到一丈遠的地方停下了。
知夏跳下騾車首先衝向林光宗。
用力將他推倒在地,並用手拐子抵住了他的脖子,“趙田的失蹤,是不是你乾的?”
林光宗麵上表情並無變化,他將脖子歪向彆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事出突然,林水生和李秀蘭這會才反應過來。
林水生扔下肩上的擔子,望向林寄明。
“大哥,你們這是乾什麼?”
李秀蘭則衝向知夏,她向來將兩個兒子看的比命還重要,“小賤人,誰讓你欺負我們家光宗的?他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拚命!”
知夏卻將手肘往林光宗的脖子抵進了幾分,憋的林光宗滿臉通紅,她一改往日的嬉嬉笑笑。
“二嬸再過來,我就不一定能控製好力道了。”
跟老爹學了一年,她可不是泥捏的。
望著兒子痛苦的模樣,李秀蘭驚的不敢靠近,她站在原地,又心疼又惶恐。
“你住手,給我住手!”
知夏沒理會她,而是看向林光宗。
“快說,趙田到底在哪裡?”
林寄明已經下了騾車,氣定神閒的來到知夏身旁,居高臨下望著地上的林光宗,麵上看似無表情,氣勢卻有些懾人。
“趙田要是有個好歹,你這書也彆念了,免得往後仗著自己肚子裡有幾滴墨水為非作歹,我說到做到。”
林光宗或許不怕知夏,但他向來怵林寄明,這會聽到他說的話,臉都嚇的白了幾分。
前兩日書院放旬假,他去見同窗的時候,路上碰見了趙田。
尾隨他去了兩戶人家,親眼看到他背著背簍給人送紙,他當時覺得奇怪,不知道趙田那些紙是哪裡來的,便上趙田去的那兩戶人家打聽了一下,原來趙田隻是個貨郎。
那兩戶人家從前年開始用他送的那些紙。
紙在南鏡一直是被官府和世家所壟斷,向來是由書肆或者文房鋪子統一售賣,極少落到散戶手中,趙田做的這樣隱蔽,必定是擔心被人發現,可見這些紙的來路,並非是出自世家和官府。
趙家幾代都是以務農為生,家裡那麼多口人甚至沒有一個是念過書的,這些紙,必不可能是趙家的。
不由讓他聯想到了大伯一家,畢竟大伯家就是從前年開始走運。
所以,他便將自己所見,以匿名信的方式,送到了紙行。
但他也隻是往紙行送了個信,至於趙田是不是被紙行的人抓走,他確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