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鳳滿臉得意。
“我當然認識方公子,不僅如此,他還對我一見鐘情呢,怎麼?妹妹不信?”
見她說謊都不帶眨眼的,知夏麵上帶著冷笑。
“那倒沒有。”她看向一旁的金媒婆,“我就說方府怎會突然來我家提親,原來是一場烏龍,剛才金媒婆也聽到了,既然我姐姐說方公子對她一見鐘情,看來金媒婆是真弄錯定親對象了。”
金媒婆禮貌的向她道了歉,轉而看向林喜鳳。
“林姑娘,這是方員外府的公子特意托人為你準備的彩禮。”她伸手指向院中綁著紅綢的箱子,“頭麵一套,以及白銀二百兩。”
望著院子裡幾個箱子,林喜鳳喜不自勝,她緊緊攥著拳頭,以此來掩飾心底的狂喜。
外頭看熱鬨的人見狀,也是心動又羨慕,紛紛感慨,怎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輪不到自家。
二百兩啊!
哪怕他們不吃不喝,一輩子也不定能賺到這麼多錢。
隻有程氏擰起了眉頭,她看向金媒婆。
“如何是彩禮?”
林春杏已經成了財主家的妾,杏花村可能沒人比她更能明白彩禮意味著什麼。
聘禮,是男方給女方爹娘送的財物,意在聘請這家的姑娘為當家主母,而彩禮雖也是給女方爹娘的財物,卻類似於女方的賣身錢,從此女方成了男方的家奴,與父母再無瓜葛。
她還以為,方府上老宅的門下聘,沒想到隻是要納個妾,難怪林知夏那個小賤蹄子不爭不搶的,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們呢。
如果沒有林春杏的事,她也不覺得當妾有啥不好。
可經曆了女兒的事,讓她對妾室有了不一樣的認知,大戶人家的妾,並不如表麵上看到的這般光鮮亮麗。
“哎喲,老嬸子。”金氏上前,“那方家是什麼家世?方公子能瞧上你們家孫女,讓她進門當個妾,已經是祖墳冒青煙的好事了,方家子嗣單薄,來日林姑娘要是得了寵,再為方家添個一兒半女的,與正經夫人又有何區彆?若不得寵,哪怕是當家主母,在大戶人家也是難立足的。”
林喜鳳早就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她拉著程氏的胳膊。
“阿奶,哪怕是妾,也是員外府的妾,難道不比在莊戶人家當媳婦強?喜鳳願意的。”
金氏滿臉笑意。
“瞧瞧,還是林姑娘通透,這樣想沒毛病,林姑娘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林喜鳳笑望著她。
“多謝金媒婆吉言。”
程氏想了想,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現實確實也是這個道理。
員外府的財和勢,到底是比女兒去的錢家要好的多。
自從去年女兒被村裡人用門板抬回錢家,因為被捅了一剪刀的緣故,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托人去打聽女兒的消息了,那丫頭也沒給家裡來過信,還不知道是生是死,肚子裡的孩子平安生下沒有。
光宗和耀祖花錢的地方還多,若大孫女真能得方家公子的寵,要是光宗再在科考上出息一些,說不定將來念書,能得方府的扶持。
這麼一想,她也就釋然了。
金氏做媒婆這麼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好。
見程氏臉上神情出現鬆動,連忙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