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豐年給堂屋幾人上了茶之後,便拿了根棍子站在院門口守著。
如果是從前,姐弟幾人無依無靠的時候,何家族裡人或許不會有所收斂,現如今何臘梅成了家,男人就跟上門女婿似的,但凡何家有點啥事,總能看到他的身影。
再說何玉梅跟何豐年也大了,尤其是何豐年,他現在已然能撐起這個家,他們自然不能再跟從前那般對待姐弟幾個。
“豐年啊,你跟你姐姐說句好話唄,咱們秋水村何家一脈相承,這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哪有什麼隔夜的仇不是?現如今你們家發達了,可不能將咱們族裡的人撇下啊。”說話的,是剛才被推出來的叔公。
何豐年冷冷的往他的方向望了眼。
“說不了,沒好話。”
何家叔公被他的話噎了一下。
“你這孩子,咋能沒好話呢?”
何豐年眉頭一挑。
“沒好話就是沒好話,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有人看不慣何豐年說話的態度,“豐年,你叔公好歹也是族裡的長輩,怎麼跟他說話呢?”
何豐年往說話的人看去。
“我說話向來如此,你有意見?”
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何家族人也無計可施,隻能紛紛搖著頭。
“這孩子,沒大沒小的。”
還有人歎了口氣,“從小沒爹娘教養,如今連族親都不認,算是被臘梅姐妹養毀了。”
任由他們怎麼說,何豐年都沒再理會他們。
……
何臘梅進了堂屋,望著屋裡幾人說,“抱歉,讓幾位看笑話了。”
趙鬆全和趙鬆祥擺擺手,就隨著陳大牛去了院子裡。
屋裡隻剩下劉氏和五福,劉氏滿臉唏噓。
“之前就聽說你們秋水村這邊的人能吃人,還以為隻是傳聞呢,今日一見,你們姐弟這些年能將日子過下來,真挺不容易。”
何臘梅笑的一臉無奈。
“所幸最難過的那幾年都過去了,往後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劉氏認同的點頭。
“沒錯,人還得朝前看,你們現在可不就越來越好了麼?”她說著,往何玉梅的方向看去,“玉梅身上這衣裳,是新做的吧?穿著可真精神。”
何玉梅低頭望了眼身上穿著的衣裙。
這身衣裳,是姐姐一早拿給她穿的,長裙樣式,上部分顏色柔和,衣袖比她平日穿的要稍稍寬大一些,下裙顏色略淺,腰間有粉白兩色腰帶進行收束,色彩淡雅,款式簡潔大方,大小也極為適合,到底是姐姐一番心意,她沒多想,便換上了。
這會一看,確實比從前穿的要修飾身形一些。
何玉梅神情大方的笑了笑。
“是姐姐手巧,做的衣裙很適合我呢。”她說著,往何臘梅的方向看去。
何臘梅笑著說,“這衣裙我年初就開始琢磨了,還跟知夏討教了好多回,修修改改才做出來這樣式,想著玉梅定親的時候能穿上我新手縫製的新衣裳,沒想到她穿著確實很合適。”
都說長姐如母,她這些年一直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嗬護弟弟妹妹。
今後各自嫁娶,日子就得靠他們自己去過了。
何玉梅聽到這番話,眼眶已經微微泛紅,不過唇角卻一直是上揚著的,雖然沒了爹娘,好在姐姐和弟弟都在身邊。
何玉梅身上的衣裙,劉氏是越看越喜歡,“彆說,這衣裙樣式簡單,如今的天氣穿著正涼快呢。”
她看向何臘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