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方家現如今還沒迎娶少夫人,自己進了方府就能過人上人的日子,事實卻跟她設想的大不相同。
自從去了方家,她的吃穿用度,跟府上的下人一般無二,連住的都是下人房。
還得日日去方子陵床前伺候,吃喝拉撒,擦洗翻身,處理恭桶,原本她來之前,這些活都是方子陵院子裡的丫鬟寶琴和他的隨從文舟乾的,她來之後,就都到她頭上了。
用方子陵的話說,她是甘願進府侍疾的,所以就該做這些事。
府中下人也並未特殊對待她,甚至還受到了不少白眼和鄙夷。
她在家都沒被人這樣對待過,可念在將來人上人的日子上,她全忍了。
原本她還想趁著侍疾,跟方子陵發生點什麼,先將方府的血脈留到肚子裡,待方子陵傷好之後回家養胎,悄悄將孩子生下來再抱去方府,以穩固自己的地位。
可方子陵身旁的隨從文舟,防她跟防賊似的,根本沒有機會。
最主要的,方子陵對她也根本沒有那想法。
眼下方子陵終於能活動了,唯一的念頭,便是差她來雲錦閣說服林知夏去同福酒樓見他一麵。
哪怕心裡又酸又氣,她也隻能走這一遭。
“林知夏,方公子在同福酒樓等你。”她靠在雲錦閣門口,雙手叉腰,滿臉不情願的說。
知夏往門口方向看去,並未將她放在眼裡。
“秀梅姐,我怎麼聽到狗叫了?門口來了畜生嗎?”
正在看賬簿的何秀梅愣了愣,往門口的方向看去,也很自然的低下頭繼續整理手邊的賬簿。
“有點像。”
林喜鳳氣的衝進鋪子,怒瞪她。
“林知夏,我勸你不要不知好歹!方公子可是員外府的公子,跟他做對,你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她之前在方子陵麵前撒了謊,說她跟林知夏關係要好。
這次的親事,也是林知夏想讓她過上好日子,才讓給她的。
要是連人都喊不去,方子陵該如何想?
知夏冷冷一笑。
“林喜鳳,我們倆關係如何你比誰都清楚,你說方公子找我我就得相信?誰知道你是不是沒安好心。”
見林知夏不好糊弄,林喜鳳擰起了眉頭。
“同福酒樓可是方家的,要不是方公子找你,我讓你去同福酒樓做什麼?”
“誰知道你讓我去做什麼?”知夏說,“你如今搶了方家的親事,就應該想方設法去討好方公子,而不是來針對我,否則到手的山芋可就要飛咯。”
林喜鳳攥緊了拳頭。
討好方公子,以為她不想嗎?
可方子陵彆說碰她了,這麼長時間,甚至都沒正眼瞧過她,要不是聽她說跟林知夏關係要好,早就將她趕出門了。
“我來喊過了,是你自己不願去的,回頭方公子怪罪下來,你可彆怪到我頭上。”
知夏看都懶得再看她。
“出門右拐,不送。”
林喜鳳跺了跺腳,轉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