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隨著陳不凡進了雅間,見到沈甫安,抬手跟他打招呼。
“甫安哥,好久不見。”
沈甫安略一打量她。
“一段時間不見,知夏都長成大姑娘了。”他麵上笑容溫潤,“快進來坐,今日怎麼有空來縣城了?”
知夏占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神情坦蕩自然,絲毫沒有忸怩之態。
“這不是馬上要過年了,我來給這邊幾個幾位熟人送年禮的。”
陳不凡笑著與她並排坐在靠走廊這頭,左臂手肘搭在身後的椅背上,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
“大姑娘路上遇到了登徒子,被追的滿大街跑,要不是我路過替她遮掩了一番,這會人都不知道在哪裡呢。”
沈甫安一聽,神色凝重起來。
“沒事吧?”
知夏搖頭。
“我沒事,好歹跟我爹學了幾年功夫,就算沒碰到陳不凡我也不一定會被他們抓到。”轉而又笑望著一旁的陳不凡,“不過還是感謝這位壯士,大恩不言謝,我以茶代酒,先乾為敬。”
說著,端起麵前的茶杯,一飲而儘。
陳不凡斜向下往身旁的人瞟了眼,眼神中帶著絲慵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情緒。
“嘖!才剛救了你,你一句沒碰到我也不一定會被那些人抓到就將我的功勞全部抵消,良心被狗吃了?”
知夏往他的方向望了眼,一臉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嘿嘿笑著。
沈甫安跟陳不凡是多年好友了,對他的脾氣秉性最為了解,自然知道他說的是玩笑話,他給陳不凡倒了杯茶。
“知道你的功勞大,不過知夏也是實話實說,林叔好歹是戰場下來的,虎父無犬子,你跟她開這麼嚴肅的玩笑,萬一當真了哭鼻子,你拿什麼哄?”
陳不凡靠在後邊的椅背上。
“那你還是太不了解她。”
這丫頭向來缺根弦,幾句玩笑話,還不至於讓她掉豆子,不然他也就不會開這種玩笑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不矯情,所以跟她相處的時候才會讓人覺得舒服。
似是想到什麼,他側頭看向知夏。
“曹金山已死,往後在碼頭,不必刻意藏著掖著了,那邊都換成了自己人。”
知夏麵露詫異。
“死了?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你彆管,反正就是死了。”陳不凡低眸斂去眼底的凶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自然而然的轉移話題。“來之前你不是說有話要問我?”
沈甫安看了看知夏,又看了看陳不凡。
之前三人在一塊的時候,知夏都是靠他最近的那個,反而跟陳不凡幾句不對付就得拌起嘴來,就跟一對小冤家似的。
今日換他坐在兩人對麵,知夏倒是神色自若,陳不凡細微的情緒卻逃不過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