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限,林喜鳳心底有些緊迫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苗家涉及太多場喪事,家中陰氣重的緣故,苗家子嗣極為單薄,且早夭的多,苗家也就苗老爺一個男丁,聽說苗家夫人兩年多前曾生下一女,此女有六指,視為不祥,苗家向來信命,那孩子生下來便被送走了,也是同一日,將咱們家小妹抱了回去。”
“原本小的時候也沒什麼,可隨著她大了,耳根子極淺,屬於給點好處,誰都能哄走的那種,她養母為這事多次教導於她,但似乎起不到什麼作用。”
“苗家夫婦忙起來的時候,眼睛又不能時時刻刻放在她身上,鋪子裡人來人往,牛鬼蛇神也不少,一日,小妹被人拿糖騙走一下午,找到的時候……”
說到這裡,林喜鳳突然有些吞吐起來。
林光宗望著她。
“找到的時候怎麼了?”
林喜鳳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說,“找到的時候,衣衫不整的,可她還隻顧著啃手中的糖,絲毫不當回事。”
“苗家夫人當時氣的大哭,還狠狠的教訓了她一頓,可沒幾天,鋪子裡忙的時候,一眨眼她又被騙走了,苗家人覺得這孩子腦子不靈光,正好苗夫人近日又被大夫診斷出了身孕,就給她送走了。”
林喜鳳就好像在說彆人的經曆似的,眼神中,對於那個尚未謀麵的小妹,並無半點惋惜。
林光宗眼底情緒有些複雜。
他馬上就十一,並非什麼都不懂的年紀。
也就是說,小妹雖小,清白可能已經不在了?
難怪苗家要將她送走。
也難怪這段日子,如何跟她講理都講不通,一個不順心就開始哭和鬨,跟她說了無數次,現在的爹娘才是她的親生爹娘,她好像根本聽不懂似的。
指不定她的腦子還真有點不靈光。
姑娘家的清白,可是比命都重要的東西,她如今既無清白,又無腦子,就算送回苗家,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繼續留在家裡,將來就是一個禍害。
林喜鳳望著他。
“光宗,林知夏的事,你安排的怎麼樣了?”
方子陵最近日日往碼頭那邊跑,她還真擔心林知夏會進了方府,原本方子陵就屬意林知夏,她要是進了方府,自己就徹底沒有出頭之日了。
林光宗安撫她。
“大姐放心,都已經安排下去了,至於什麼時候能得手,就隻能等消息了,我將來要走科考這條路,手上必須得乾乾淨淨的,一旦留了把柄,這條路就走不遠了。”
林喜鳳表示理解。
“行,那我在方府等消息。”她站起身來,“出來了有一會,我也該回去了,光宗回去之後幫我跟爹娘和阿奶問個好,我先走了。”
林光宗也起身。
“姐姐慢走。”
……
林光宗在茶館又坐了一會,將茶壺中的茶水喝完才回了自家的餅攤,跟林水生和李秀蘭講了關於小翠的事。
雖說這孩子近日讓夫妻倆很是頭疼,可到底是李秀蘭親自生下的孩子,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感情的。
這會聽兒子說著小女兒這樁事,眼眶都紅了。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