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甫安拍了拍陳不凡的肩膀,千言萬語,如鯁在喉。
陳不凡往他的方向望了眼,似是不想將氣氛弄的這麼嚴肅,一臉無所謂的神情,“你這是什麼表情?我隻是換了個身份,又不是死了……”
向來溫和的沈甫安第一次打斷他說話。
“你不會死!”
陳不凡點頭,“也對,禍害遺千年嘛,仇都沒報,我肯定死不了。”
……
知夏回到鋪子,一邊忙碌的時候,時不時低頭看手腕上的鐲子一眼,也不知是不習慣還是覺得稀罕,時不時就往手腕上摸一摸。
晚上回家吃飯的時候,趙玉珍一眼便看到了她戴在手上的鐲子。
她對女兒的關注向來比幾個兒子要多一些,知夏往常是不愛戴首飾的,再加上這個鐲子款式有些特彆,她還是第一次見。
“知夏,你這鐲子今天買的?”
知夏大大方方將鐲子露了出來。
“怎麼樣?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趙玉珍望著她,“之前都沒看到你戴過,什麼時候買的?”
知夏放下袖子,重新將鐲子掩到袖子裡麵。
“不是買的,彆人送的。”
趙玉珍往林寄明的方向看了眼,“誰送的?”
知夏知道娘在想什麼,“娘,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等會吃完飯我再跟你解釋。”
免得娘胡思亂想,還是將事情講清楚比較好。
吃完飯,知夏拉著趙玉珍進了屋,給她示範這個鐲子的獨特之處。
“陳不凡見我上回在縣城被人欺負,從雄獅幫拿給我的,他說雄獅幫像這樣的暗器還挺多呢。”
趙玉珍了然。
“他倒是個有心人,又是幫忙又是給東西的,咱們家這幾年得了他不少關照,人情是越欠越多了,也不知道他需要什麼。”
知夏抱著她的胳膊。
“陳不凡是我朋友,這事兒娘就彆管了,有些關係不能用利益來衡量,就像甫安哥,得知四海明年要下場參加童生試,二話不說就來家裡幫四海補習,可有提過要什麼報酬?反正將來他們有什麼事,咱能幫忙也儘力幫忙就是。”
趙玉珍搖頭。
“我倒是想給他一些報酬,少欠些人情,可人家不要啊。”
“他們不要,咱們可以從彆的方麵補償,明年家裡有活,多喊喊沈家那邊的人就是了。”知夏抿了抿唇,“可惜陳不凡過的跟孤家寡人似的,和陳伯一家關係緊張的就好像仇人一樣,咱們就是想還人情都還不上。”
趙玉珍歎了口氣。
“這孩子可憐,爹不疼娘不愛的,十三歲就被趕出家門自力更生,現如今雖然混出了點名堂,也是刀尖舔血居無定所,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安定下來呢。”
知夏望著手腕上的鐲子,擰了擰眉頭。
心裡有些不好受,一時間,竟分不清是同情還是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