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攤主壓低聲音,扭頭衝其他人比劃了個手勢,那些人也表情誇張無聲的“哇哦”了一聲。
攤主繼續扭過頭,追問斯波克,“那……剛才她叫小邦迪是什麼意思?那真是你小名啊?她怎麼知道的?”
斯波克停下動作僵在那兒,手突然微微發抖,“問題就在這兒。”
“啊?”攤主聽不太清,斯波克又彎著腰動都不動一下,他隻好再湊近一些,“你大聲點,我聽不清。”
“我說問題就在這兒!”斯波克提了點聲音,憤怒又微微顫抖。說完他好像覺得自己聲音太大了,怕被誰聽見一樣重新低下去。
依舊顫抖著說,“隻有我奶奶會這樣叫我。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攤主恍然,“她認識你奶奶!但是你不知道!”肯定是這樣的。
斯波克咬了咬牙,腮幫子鼓跳,“可是我奶奶早就去世了。”
“在我5歲那年。”
攤主張大嘴。
“你說。”斯波克慢慢扭頭,眼睛布滿血絲瞪著對方,聲音顫抖低沉,透著詭異,“她在那兒聽說的?”
攤主和斯波克彼此傻看了好一會兒,回神後他想扭頭,又突然頓住。
斯波克見他這模樣就明白了,哼笑了一聲壓低聲音,“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敢看她了吧。”
攤主吞咽了口口水,同情的拍拍斯波克的肩膀,迅速回到自己的小攤前,忙碌了起來。
啊啊,好忙好忙,忙得他抬不了頭。
有人好奇他為什麼和斯波克交談兩句,就跟他一個德性了。
湊過來問對方隻是搖頭,含糊其辭。
好事者問不出理由,隻好訕訕離開。
隻是走的時候不住回頭,好奇的看看斯波克,再看看趙真真。
雖然沒問出來什麼,但經過這一遭,眾人算是明白這個亞裔女孩兒不好惹了。
——哪怕他們也不知道他到底哪裡不好惹。
有人避開,就有人湊上來。
“嘿,我叫艾娃,你呢。”賣指甲油的女生主動湊過來打招呼。
“趙真真,你叫我趙就好了。”
“好的趙。”艾娃看看趙真真簡陋的紙板,再看看她抱著背包站在那兒,撇了下嘴跳起來,將自己屁股下疊坐的塑料凳抽出來一個,推給她。
“坐吧,反正我現在沒客人。”艾娃說,“有人來找我塗指甲,你可得起來讓他們坐。”
“好,謝謝,應該的。”趙真真有些驚奇,原來2000年就有美甲了嗎?她還以為那是1幾年的事呢。
“塗一次指甲多少錢啊?”趙真真好奇。
“你感興趣?”艾娃立刻拖著凳子坐近了些,興致勃勃的給她介紹。
趙真真聽得津津有味,不住點頭。
“那你要塗嗎?”艾娃問,“我算你便宜點。”
趙真真搖頭,“我還要上學。”
“噢書呆子。”艾娃一臉嫌棄,忍不住指點她,“你這樣在學校是會被欺負的。”
“因為我不塗指甲,也不化妝卷頭發嗎?”
艾娃驚奇的看趙真真幾眼,重新評估她,“你不是很清楚如何受歡迎嗎?”
趙真真聳聳肩,“我對這種受歡迎沒什麼興趣,也無所謂。”
艾娃眨了眨眼,看著趙真真,“那你是有點酷。”
“謝謝。”趙真真笑。
“你實話告訴我。”艾娃湊得更近,和趙真真說悄悄話,“你是不是以前就認識斯波克?”
趙真真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這些的?”艾娃不信,“總不能是你占卜出來的吧?”
趙真真有些驚訝了,她將紙板反轉一麵,“你猜得還挺準?”
“O!M!G!”艾娃大聲抽氣,聲音傳得整條街都聽見了,“你是占卜師?!”
斯波克猛的抬頭,瞪向趙真真。
趙真真見狀,把紙板轉一麵給他看,衝麵色慘白的斯波克笑了笑,“我說了,這個答案是另外的價錢。”
占卜。10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