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如果去縣城,不準坐最後一班公交車回家,我不在家,錯過最後一班公交,沒人去接你。”這是陸北霆最擔憂的。
一個女孩趕不上車回不了家,她可怎麼辦?多無助。
林夏還以為他的第三條會是,讓她每天都要想他。
但不是。
他的這三條,沒有一句那樣情情愛愛的空話,每一條都是實打實的在為她考慮。
“都記住了嗎?”他又問。
林夏使勁點頭,淚水盈滿眼眶。
陸北霆捧起她的臉頰,溫柔幫她抹乾眼淚,溫柔調侃道,
“這麼容易就感動了,真是個沒出息的女人。”
林夏聲音有些哽咽,
“誰說我是感動的,我是被風吹了眼睛。”
這風可真猛,隔著牆都吹到臥室了。
這邊,幾個一起去參加培訓的軍官都到齊了,還有五分鐘就發車了,見陸北霆還沒來到,問江川,
“老陸怎麼還沒來,你去喊一下吧。”
王鵬飛也在其中,笑麵虎的臉,支棱起耳朵聽。
他巴不得陸北霆遲到去不成,挨批。
江川穩如泰山,一點不著急,肯定是在家跟媳婦依依惜彆呢,
“不用喊,他心裡比誰都有數,誤不了事。”
果然,話音未落,陸北霆就上車坐到了江川身邊。
江川手遮嘴巴小聲問,“安頓這麼久?”
陸北霆也手遮嘴巴小聲的回,
“不舍得我走,哭天抹淚的,讓我多陪她一會,女人就是麻煩,可煩人了。”
江川:……
我的嗎呀,又吹上了。
煩人你親到現在才來,再晚五分鐘你就自己飛著去吧。
如果他沒猜錯,分開十天,這家夥肯定整的跟分開十年一樣,再大膽猜一下,估計怕媳婦吃不好穿不暖把存折都交上去了。
男人嘛,錢放在哪,心就在哪。
江川雖是光棍,但他很懂陸北霆的想法。
喜歡過一個人,就是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給她。
王鵬飛看他倆嘀嘀咕咕,也聽不見說的什麼,猜測他們肯定在罵他呢。
……
蘇筱然因為陸北霆直白的那句‘我很愛我媳婦,你好自為之’,昨晚哭了一夜,眼睛都腫了。
蔫頭耷腦的在排練舞蹈。
聽去辦公樓這邊送東西回來的代嬌嬌說,陸北霆去軍區參加乾部培訓的消息,眼珠子嘰裡咕嚕的轉。
這或許是個好機會。
林夏這邊,陸北霆走後,她在寫字台前坐了好一會。
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心裡空空的,腦子裡也空空的,家裡也感覺空空的。
愣了一會,她打開裝畫本的抽屜,拿出畫本,下麵就是一張存折。
因為每次一拿到畫本,心思都在畫本上,也因為這個年代的存折就是跟寫收據的那種小本子一樣,沒有鮮豔的顏色不是硬皮的,不顯眼。
她還真沒注意過。
不過這個男人心也是真大。
那個抽屜沒鎖過,存折就放這好幾天,丟了怎麼辦,她又不知道,萬一當廢紙扔了又怎麼辦?
大笨蛋,就不知道放枕頭下麵,我一鋪床不就看見了嗎?
林夏嘴裡罵著,心裡卻被幸福填滿了。
翻開存折一看,七千六百五十,她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
“媽呀,他怎麼有那麼多錢?”
怪不得他剛才說,媳婦什麼也不用乾,他也能養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