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鳳用縫紉機已經很熟練了,本來就有這方麵的天賦,又很努力的學,壓出來的線整齊而且沒有一點跳線的。
之前都是用舊衣服,今天林夏用家裡剩餘的布料給招弟裁剪了一條小裙子,讓春鳳縫製。
媽媽學會用縫紉機後,做的第一件衣服是女兒的裙子,一定很有意義吧。
他們娘倆都命苦,給她們留個美好回憶。
女孩子都是愛美的,哪怕是三歲半的小女孩。
招弟穿上新衣服高興的低頭看了又看,小手小心翼翼的摸了又摸。
她還沒怎麼穿過新衣服。
兩人剛做完衣服在院子裡休息一會,就聽到家屬院的大喇叭廣播,讓在家的家屬都去周蘭那一趟。
她們不知道什麼事,看門口大家都往那邊去,也跟過去了。
到那一看,蘇筱然耷拉個臉站在周蘭家院子裡。
原來是周蘭去文工團找了蘇筱然的領導,
“蘇筱然公然辱罵汙蔑軍嫂,說我們家屬院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這是什麼性質,你要是不管,我就去上麵討說法,首長的愛人也都住過家屬院,我非讓首長來評評理不可。”
一個家屬院都給罵了,這性質太惡劣了,領導桌子一拍,就算是文工團的台柱子,也絕不袒護。
必須道歉。
周蘭說,道歉不能隻給我道歉,把整個家屬院都罵了,自然得去給大家都道歉。
蘇筱然沒想到一時嘴快惹來那麼大禍,領導壓著,她不敢不來。
家屬們一聽這個情況,氣的都想一窩蜂的上去把她的臉撓爛了。
我們軍嫂不吃你的不喝你的,怎麼得罪你了,你憑什麼罵我們。
得罪一個人不要緊,最怕的就是引起眾怒。
蘇筱然不情不願的給大家鞠了一躬,說了對不起。
走時看到了人群中的林夏,她咬了咬牙關,一臉恨意。
要不是她,她根本走不到這一步,她受的這些屈辱都要算在林夏身上。
咱們走著瞧。
林夏嗤之以鼻,為什麼壞人總覺得自己是受害者。
大家以前對蘇筱然的印象還不錯,現在一落千丈。
以後再敢來家屬院,來一次打一次。
蘇筱然走了,大家正要散了,周蘭喊住大家,
“既然來了,湊著把計生用品領了吧,省得我挨家挨戶去送了。”
每月一家發三十個。
這個月月發,大家都習以為常了,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領了就走。
林夏卻臉紅了,雖然說是21世紀過來的,這個不陌生,但還真沒接觸過。
不好意思領,想走,周蘭大姐追過來,把她的那一份塞她手裡,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用不上,留著以後給孩子當玩具玩唄。”
林夏:……
這個還能當玩具?
她不知道,這個年代計生用品發的充足,孩子們不懂這些橡膠製品是乾什麼用的,便從抽屜翻出來當玩具玩,有的吹成一個胖胖的球,有的在裡麵灌上水彈彈彈。
和林夏一樣不自在的還有春鳳,她不能生,男人也不願意碰她,根本用不上這個。
這個東西對她來說就像一個刺,刺的她心痛。
要知道會發這個,她就不來了,乾脆都塞給了林夏。
林夏抱著兩兜六十個計生用品回到了家,把這些放到寫字台的抽屜裡,拿起一個瞧了瞧。
紙製包裝,正麵證明印著紅色的字:
避孕套,兩個裝,直徑33毫米,桂林乳膠廠。
背麵印著使用說明,其中有一條是:用後洗擦淨,塗上滑石粉卷起待用,但重複使用次數不宜過多。
還讓重複用?
那不把人剌死了。
她才不要重複用呢。
怎麼還想到用這個的事了,林夏的臉倏地更紅了。
等他回來,頂多就是讓他抱一下,再多就是親一下,才不許他碰,一下都不讓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