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對春鳳說,“嫂子,我先回去了,她要是敢再來找你麻煩,你就喊我,隔著牆大聲喊,我就能聽到,彆不吱聲。”
春鳳握著林夏的手,還未開口眼淚就控製不住了,
“從來沒有人這麼護著過我。”
她在娘家的時候,父母重男輕女,她做什麼都是錯,
結了婚,不求丈夫護著了,不打她就是菩薩保佑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護著她,替她出頭,而且還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
春鳳說不出華麗的辭藻來表達內心的感激,隻會說謝謝。
林夏聽的鼻頭酸酸的,握著春鳳的手,
“嫂子,咱倆還說啥謝,我和北霆隔離那會,家裡不都是你幫忙操持,彆人議論的時候,你不是也護著我嗎。彆哭了,嫂子,招弟估計也嚇壞了,快去看看她,給孩子做點飯。”
春鳳抹乾眼淚點頭。
以後她也要學著挺起脊梁、抬頭做人。
林夏回到家,陸北霆和江川正在把板車上的磚卸下來,堆在廚房旁邊。
林夏走過去,先觀察了下陸北霆的臉色。
不太好,沉的跟要下雨一樣。
她就知道,他雖然在外麵護著她,來到家肯定要批評。
這次出手確實有點重了,
林夏手扶著板車的一側,歪頭看向半蹲著正在搬磚的陸北霆,乖巧又討好般的眨巴眨巴大眼睛。
陸北霆偏不接收她的信號,林夏的臉都快貼到他胳膊上了,他也不看她。
悶聲埋頭乾活。
林夏知道隻要抱著他的胳膊撒撒嬌,肯定管用,但江川在呢,總不能現在撒嬌吧。
不理人算了,晚上再哄吧。
看到他拉來那麼多磚,林夏自言自語道,
“家裡又不蓋房子,拉那麼多磚乾什麼?”
陸北霆終於舍得開口了,聲音依然是硬邦邦的,
“打架有功勞,還不得獎勵你個洗澡間?”
自己那天就隨口說了一句,要是有個洗澡間就好了,這個男人就記在心裡了。
趁江川去了廚房那邊,林夏伸出小拇指,悄悄勾住陸北霆的小拇指,聲音小到隻有他們倆能聽到,
“謝謝老公。”
陸北霆臉上的冰霜倏地就消失了,心頭還有點滾燙。
見江川過來了,兩人又趕緊鬆開手指,江川是個單身狗,不忍心虐他。
這車磚頭不少,林夏也來幫著搬。
他倆一次都搬十幾塊,林夏搬不動那麼多,她把四塊磚頭摞在一起,剛想搬,手上的磚就被一個粗糲的大手拿走了,
陸北霆睨了她一眼,
“這不是女孩子乾的活,手上會磨水泡的。”
這狗糧吃的猝不及防,江川心罵,
陸北霆,你個沒出息的,既然生氣了,還不支棱起來,你好歹撐到晚上,這還沒半個小時呢,氣就消了,我也是服了你。
江川估計,要不是他在這,陸北霆都要拉著媳婦的手問,剛才打架硌到手沒有,我給你吹吹。
林夏看時間也不早了,既然不用她搬磚,她就去做飯,留江川也在這吃。
今天的飯好做,有上午煉好的豬肉,一大盆呢。
做個豬肉燉白菜再加點粉條,熬點米粥。
林夏係上圍裙,本就盈盈一握的腰,被圍裙一勒,弧度更明顯。
她在井邊淘菜的時候,陸北霆的眼神平均十多秒就要看一眼。
江川看他那個沒出息的樣,又使出他的江湖獨家絕學,蘭花指。
戳了下陸北霆的胸膛,捏著嗓子說道,
“小霆霆,留著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你也走吧,這些磚留給我一個人搬,磨的滿手都是血泡又怎樣,死了算了。”
那幽怨的、又茶裡茶氣的表情像極了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
陸北霆狠狠瞪了他一眼,這貨以後要是有了媳婦,人家怎麼受得了他。
又不由想到他們還是連長的時候,去執行的一個任務。
那次任務,是去抓一個窮凶極惡,身上有多條人命的歹徒,那人隱藏在一個山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