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劉闖把春鳳摟在懷裡,心滿意足的睡著了。
春鳳輕輕摸著劉闖的臉頰遲遲難以入眠。
這個男人對她是真好,無論在外麵還是在床上。
都好。
不欺負她不折磨她,會真心疼惜她,是實打實的好。
就因為這樣,春鳳的內疚又湧現心底,並在這夜色下無限放大。
這麼好的男人,要是能給他生個一兒半女的多好呀。
可自己不能生,又有什麼辦法呢。
這幾天她從林夏家做衣服回來,路過大樹下的時候,聽到那幾個女人又開始議論了。
“娶個不能生的女人,給她們娘倆當苦力,真不知道這劉闖是哪根筋搭錯了。”
“給彆人養孩子的男人是最窩囊的,還那麼疼那個招弟,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妮子,還能指望她養老送終。”
“就是,沒個親生骨肉,以後死了連個給摔盆上墳的人都沒有,這男人還活個什麼勁啊。”
見到春鳳過來,議論聲才漸漸停止,上次劉闖打田桂蘭的事,她們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
要不,說的更難聽。
當初春鳳堅決不願意和劉闖在一起,就是考慮自己不能生,必然會給他帶來流言蜚語的屈辱。
但最終還是沒有走出這個圈。
她不知道劉闖有沒有聽到過這些議論聲,他就是聽到了,肯定也不會和自己說吧。
想到這,春鳳心裡就跟針紮了一樣難受。
她難受的不是彆人的議論,而是自己不能生的無奈。
翻來覆去睡不著。
想起了以前林夏好幾次讓她去醫院檢查的事。
林夏說,
能不能生不是誰說的,要看醫院的檢查數據,那個才是最科學的。
如果身體有問題,治療就是了。
如果真是天生的不孕不育,治不好,那沒什麼可說的,那是人的命誰也沒辦法。
但就算那樣,咱也有個依據了,最起碼知道自己是怎麼不能生的。
總比糊裡糊塗的就給自己扣一把枷鎖強吧。
當時春鳳以為林夏是寬她的心的,沒往心裡放的。
她不懂啥叫科學也不懂什麼數據。
結婚四年沒有懷孕,沈瑩瑩又懷上了,她不能生是板上釘釘毫無疑問的。
還需要查嗎?
一去醫院,不就更多人知道她不能生了嗎?
還不夠人家笑話的。
這是以前的想法,但現在,她有些想去查查了。
就像林夏說的,就算是不能生,也得知道為啥不能生的吧,人一輩子不能活的那麼糊塗。
……
第二天,吃過早飯。
林夏把做好的衣服疊好裝進包裡,今天要去縣城給客戶送衣服。
剛把衣服裝好,就聽大喇叭廣播,去周蘭大姐家領計生用品。
哎呦,差點把這茬給忘了,幸虧還沒出門。
要不他家二蛋先生下班回來,知道她忘記去領了,還不得跟她鬨翻天。
林夏放下包,先去給陸二蛋領他的精神食糧。
周蘭院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婦女。
幾個嫂子納著鞋底,看到林夏也來領,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