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虎拒絕了一切會將他引向外麵的社交,回報他的則是孤立。
縱然是雜役弟子,亦是如此。
大多雜役弟子畏懼他的那一襲玄袍,而一些想要尋求庇護的雜役弟子則也會繞過他,因為每個人隻要稍加打聽就知道這位崔師兄的“特殊”。
他不外出,也不鬥法,境界也隻是練氣一層,對於那些需要“庇護”的弟子來說,等同無用。
崔虎就像個不知疲倦的鐵人,每天固定三點一線。
樹皮室,洞府,修煉室。
除此之外,他不會去任何地方。
————
又一年冬。
崔虎舒服地臥躺在鋪著獸皮墊子的床榻上。
這一年時間,對他來說幾乎就是轉眼而逝。
他掃了眼麵板:
【崔虎】
【境界:練氣二層】
【紙人經第三層(1/1000)】
他的【請煞術】、【鍛體功】、【剝樹術】也都達到了第三層。
除此之外,他還新買了一個儲物袋,一把下品飛劍,學會了《紙人經》第二層的專屬法術【養煞術】,以及兩門大眾法術:【禦劍術】、【斂靈術】。
【養煞術】,可以通過汲取陰靈氣的手段,使得你紙人中的邪煞變強,而這邪煞一旦變強,則能由此分裂出更多的煞氣,從而操縱數個乃至數十個額外的簡單“紙物”,諸如能在地麵飛速奔馳的紙馬。
【禦劍術】,不用多說,駕馭飛劍,破空殺敵。
【斂靈術】,則是收斂自身靈氣,使得在外行走難以被人察覺。
對應的則是一門【察靈術】,【察靈術】是感知周邊是否有靈氣波動的,當【察靈術】遇到【斂靈術】,則隻能看誰更加技高一籌了。
就在傍晚,他突破了練氣二層,去驗明了境界,提升為了二階弟子。
他體內原本薄如霧氣的陰靈氣開始彙聚成流,在其體內縈繞流轉,使得他施展法術時,法術效果和威力都或多或少得到了提升。
最明顯就是【禦劍術】。
練氣一層時,他隻能操縱飛劍在周身數丈淩空斬刺。
練氣二層時,飛劍的攻擊範圍擴展到了十餘丈,且能夠讓他短暫的禦劍飛行,時間差不多是十餘息。
之所以練禦劍術,是因為“飛劍”和“紙人”不同,這不需要請煞。
至於本該練氣一層時就去的陰風穀,他覺得還是可以再等等,反正現在鬥法有飛劍,不如再等等。
他又抓起那更新的的身份金屬牌。
【崔虎】
【身份:二階弟子】
【房間:古木崖4227號】
【貢獻點:312】
【目前可從事勞作】中多了一樣:
邊界斥候:經考核通過後,可去紙人宗地域的疆土邊緣巡視,需要服從當地駐守管事命令,一定程度地深入周邊疆域收集信息,貢獻點視情況而定,若不出勤,則為30點/天,若需出勤,則不少於300點/天
目前需求斥候人數:70
出行人數:23
【目前可兌換】則是多了一些符籙。
這些符籙都是對方在物資處買賣的,不太像是紙人宗本宗的符籙,因為紙人宗目前看來,似乎根本沒有繪符這門手藝。,符籙有諸如“風行符”、“封邪符”、“劍光符”、“避火符”之類,林林總總,頗多,價格也不便宜,大多在100貢獻點左右,屬於“就這價,愛買不買”係列...
崔虎把玩了一會兒,收起身份金屬牌。
古木崖四樓已然偏高。
到了這個境界的弟子基本都已掌握了騎乘紙馬,雖然那紙馬還不能乘風踏雲,可一旦騎上,卻也能輕飄飄地去到一層。
至於崔虎,
他還不行。
他還沒去陰風穀。
他還沒請邪煞,更彆說養了。
清冷的深冬月光透過水晶天窗垂落而下,在洞府中幽幽照出一團清影,使得洞內縱然不點燭挑燈,也能顯出明亮,這或許是四樓開始的二階弟子可以享受的一點特殊福利了。
忽然,一個念頭蹦入崔虎腦海。
或者說這個念頭已經蹦過許多次了。
也許,他可以找個有些姿色的壞女人,做個交易,調節一下這種孤冷的修煉生活...
正想著,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敲了兩下之後,一個女子急促的聲音響了起來。
“師兄!崔師兄,開門,開門呀!我...我是葉靨。”
崔虎愣了下。
他還是記得葉靨的。
畢竟這女修幾乎是這一年裡唯一一個和他說“要結成道侶”的,可在他表明不外出的態度之後,後續就沒有女修來找他搭檔了。
他打開了石門。
一個披頭散發,滿臉酡紅的少女正站在他門前。
白嫩的手兒扶著冰冷的石牆,她弓著身,彎著腰,喘著氣,一瞳刺繡的玄袍顯得極為不整,其上還有割裂的痕跡。
她胸前那柔滑的綢緞鬆鬆垮垮,隱約還能見到其間那驚慌失措的雪白。
崔虎問:“葉道友才從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