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倆修士像是在等待一場“主人一走,就可以大快朵頤”的甜點。
這時,莫天炎往修煉房方向走去。
四階,三階的弟子跟了過去。
崔虎神色凝了凝,卻沒有露出半點怨恨,也沒有說半句話,而是不緩不急地跟上了最後一個三階弟子。
可是,在他身後的孔四郎和黃鵑卻看到了他拳頭的緊握。
黃鵑不傻,孔四郎有點。
此時,這位昨晚還在談著想去外麵駐守,尋一處地勢開闊,河流淙淙之地生活的男子臉上還掛著淚水。
他在為郭慶夫婦,還有所有認識之人的死去而哭。
他太善良了。
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崔虎走到了修煉室的光罩前,前麵的人已經沒入其中。
他沒有急促,沒有放緩,如同往常一樣,用最正常的步伐跟了上去,在沒入修煉室的紅光後,他才緊緊地閉上了眼,長吸一口氣。
後麵,黃鵑急促地呼吸著,五指握緊了斧頭...
————
修煉室裡,一排排兒血紅燈籠懸著,散落猩紅光域。
照出中央那一間巨大的漆黑懸棺。
莫天炎走到那懸棺前,回頭看向緊張的四人,嗬嗬笑道:“你們不用緊張,要緊張也是外麵的那些雜役弟子和一階弟子緊張。”
他紅臉帶著笑,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道:“這不?經過一個晚上,再看看你們那管事的模樣,以及剛剛雪地上的場景,其實你們也都能猜到些東西。
就算今天猜不到,明天後天,總有一天會猜到,是不是?
到時候亂說就麻煩了。
所以,你們得遞投名狀。
可是投名狀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投的。
外麵那群廢物啊...就沒有。
所以死一死,你們應該也能理解。
這可不是咱宗門不照顧弟子,咱宗門也很難的,要怪就怪他們平日裡不努力,不上進,要多從自身找找原因。”
他邊說邊抬手壓在了那懸棺上的一張黃紙符籙上,道:“囉嗦話也不多說了,我解開一張黃紙,你們就用飛劍往裡刺。
如今也不怕你們知道,這一具棺槨裡躺著的乃是隱殺門的大人物,同時還有一絲皇室血脈,你們這一劍刺下去,哼哼哼,嗬嗬嗬,那...就沾了靈息了。
靈息術,你們應該都知道,一旦施展,靈息沾染友人身上,友人若死,那施法者事後在靠近凶手時就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氣息,從而殺之為友人報仇。
這位大人物呢,身上的不是靈息術,而是靈息咒,想洗掉,難難難...
要知道能下靈息咒的,都是築基修士了。
換句話說,你們這一劍下去,至少會有兩個大仇人,一個在皇室,一個在隱殺門,今後隻要你們敢投奔過去,那就必死無疑,你們能待的地方...隻有我紙人宗。”
隨著最後一字落下,莫天炎扯開了一張黃紙。
崔虎隻覺周邊瞬間黯淡了下來。
血紅燈籠中的火開始“噗噗”跳動。
他看向那棺槨方向...
卻隻看到了一雙黑暗裡死死盯著他的巨大眼睛。
刷!
他禦劍刺出。
刷刷刷!
四把飛劍,一起刺出。
那盯著他的眼睛變得怨毒。
而崔虎卻什麼也沒感到。
沒感到,不代表不存在,而是說明...他還沒資格感到。
莫天炎見四人全部刺完,又重新封起了棺槨,然後道:“你們也算因禍得福,稍晚隨老夫一起回玄漿火山靜心修煉,沒突破四層的儘快突破,突破了的則抓緊修煉。
還有啊,練一練《幻容術》,再改個名字吧。
今日...這古木崖上,並無人活下來。
哎,妖獸,真是凶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