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婉身子直挺挺往後倒,徐岫清眼疾手快將人扶住,彩環和趙玉蓮被嚇得不輕,圍上前,慌的手足無措,隻一個勁兒地喊劉玉婉的名字。
徐岫清對趙玉蓮急道:“快讓人去請大夫。”
見她起身往外走,徐岫清又補了句:“悄悄去,彆讓人聲張。”
包廂臨窗的位置有塌,徐岫清和彩環將人扶到塌上,把她的頭偏向一側保持呼吸順暢。
一盞茶的功夫,一位須發皆白的大夫就被請入包廂。
大夫匆匆上前把脈,問起症狀,徐岫清一一告知,良久大夫才起身去拿備好的紙筆,開藥方。
“她這是氣急攻心所致,需要靜養一些時日,以後莫要再刺激她了,我給她開些調理的方子,等下隨我去抓藥。”
彩環連連點頭,正要出門卻被趙玉蓮攔住,她指了自己的丫鬟去,臨走前還不忘塞給大夫一錠元寶。
做戲要做全套。
“沈大夫辛苦了,今日之事,若是有人問起,還請沈大夫守口如瓶。”
沈大夫接下,眯眼笑道:“趙娘子放心,我來此是提前預定席麵,過幾日我壽辰。”
趙玉蓮一聽,笑道:“屆時,我會留一件上好的包廂給沈大夫。”
喝了藥,劉玉婉才悠悠轉醒。
想到自己溫柔善良的母親,她就忍不住想哭。
【傷心+7】
【難過+4】
眾人上前勸慰,劉玉婉心中的悲痛逐漸消退,恨意,在此刻有了清晰的形狀。
她不能倒下,不能如了他們的意!母親的冤魂在天上看著,那用母親血肉和她的終身幸福堆砌起來的“美滿”,她豈能讓他們安然享用?
一個念頭,如同黑暗中燃起的鬼火,在她心底幽幽亮起。
“既然他們想用我的骨頭,去搭登天的梯?那我就算化作烈火,也要燒了這梯子,讓他們……一同摔下來,粉身碎骨!”
“我要報仇!我要把劉青山的罪名公之於眾,要讓他寢食難安,讓他下去給我娘賠罪!”
劉青山若是一倒,那朱氏母子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趙玉蓮有些不確定,“那我還要讓人去盯著朱氏母子那邊嗎?”
劉玉婉緊緊握住她的手,咬著牙。
“當然要!這些年他們吃的,用的,都是我娘留下來的,我要一並拿回來!我一想到那母子吸我娘的血我恨不得殺了他們!”
“小姐不可啊,殺人犯法,你千萬彆做糊塗事,要殺也是我殺。”
主仆二人抱頭痛哭,徐岫清有些頭疼。
“為了他們搭上自己屬實劃不來,死是最簡單的事。”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此仇不報,我寢食難安!”
劉玉婉實在不知,她腦子現在還有些亂,幾人下意識看向徐岫清。
吳氏過世時間太久,當年的證據興許早就沒了,劉青山這人好麵子,在意自己的名聲,倒是可以敲打一番讓他自亂陣腳,一旦心亂了就好辦事多了。
商定好對策,徐岫清回家時天都快黑了。
進了院子,她似乎瞥見有道影子往顧書源房間的方向過去。
溫敘言此刻不在院中,雖然他同顧書源住一間屋子,可徐岫清知道那身影不是他,不過她並不打算過問,這年頭,誰還沒點自己的小秘密。
煮好粥又簡單炒了兩個菜,徐岫清聽到顧書源在門口跟誰說話。
聲音像是是隔壁的盈盈。
擺好碗筷,仍不見顧書源進來,徐岫清索性過去看看。
門口,顧書源擰眉不語,盈盈一臉委屈。
她手裡提著籃子,裡麵裝著許多桂花,香氣馥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