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婭風氣鼓鼓地拿起菜單,翻開一看,饒是她有些心理準備,也不由得暗暗咋舌。
這裡隨便一道家常小炒,都抵得上慶元縣的酒樓一桌菜錢了!就算掌勺的是禦廚後人又如何,這分明就是在搶錢!
【不滿20】
【嫌棄16】
她偷偷扯了扯徐岫清的衣袖,壓低了嗓音,“東家,我們還是出去吃吧……”
徐岫清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稍安勿躁,她從容地接過菜單,仔細看了看。
她點了道清燉蟹粉獅子頭,龍井蝦仁,雞髓筍,還有一個文思豆腐羹,這些都是相對清淡,又能考驗廚子功力的菜式,點完菜她又要了一小壺店裡最便宜的清酒。
那夥計記下菜名,聽到菜式裡沒那些顯富貴的大魚大肉,嘴角幾不可察地撇了撇,應了一聲,便懶洋洋地下去傳菜。
等待上菜的間隙,徐岫清能清晰地聽到周圍推杯換盞,高談闊論的聲音,大多是議論朝局、生意或者風月之事,與他們這角落的冷清形成鮮明對比。
顧書源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小聲問:“娘,這裡的菜是不是很貴?”
【擔憂18】
徐岫清給他倒了杯熱茶,語氣溫和,“書源,既來之則安之,能嘗嘗京都最好的酒樓是什麼味道也好,娘有錢,不怕。”
話雖如此,但隻有徐岫清自己清楚身上所帶的銀兩已經花的差不多了,好在她還有不少珠寶首飾,等明日去當鋪換些銀錢來用作采買。
一壺茶都喝完了又過了好一會兒,菜才慢悠悠地端上來。
“菜齊了,幾位慢用。”夥計敷衍地說完,也不等回應,轉身便去招呼另一桌剛進來衣著光鮮的客人,臉上瞬間又堆滿諂媚的笑。
她先夾起一筷龍井蝦仁,蝦仁倒是飽滿,口感也算q彈,但茶香幾乎微不可聞,火候略有些過。她又舀了一勺文思豆腐羹,刀工尚可,但湯底的鮮味不夠醇厚,似是靠什麼調味品之類的提鮮,失了食材本身的韻味。
徐岫清正細細品鑒著,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一行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為首之人一身月白錦緞長袍,風姿特秀,不是謝臨舟又是誰?
他身邊跟著幾位氣度不凡的年輕公子,似乎是熟人。
這時,一位掌櫃模樣的中年人滿臉堆笑地親自迎了上去,躬身引著他們往三樓雅間走去,態度恭敬至極。
謝臨舟步履從容地踏上了鋪著紅毯的樓梯,並未注意到大堂角落的徐岫清幾人。
徐岫清迅速收回目光,低下頭專注於自己麵前的菜肴,仿佛什麼都沒看見,這金樽閣盛名之下,也不過如此。
幾人吃完飯,起身欲走時,大堂中央原本用於表演的舞池處,卻傳來一陣騷動。
隻見方才在台上姿容最為出眾,舞技也最精湛的那名舞姬正被一個滿麵通紅,酒氣熏天的中年男子拉扯著。
舞姬嚇得花容失色,拚命掙紮躲避,但她卻始終掙不開麵前之人的蠻力。
她無助地看向四周,周圍的食客有的麵露不忍,卻隻移開目光,有的則事不關己,繼續談笑,更有甚者,還帶著看好戲的戲謔神情。
金樽閣的夥計和管事似乎認得這人,麵露難色,躊躇著不敢上前阻攔。
“京都天子腳下,怎能任由一個大男人欺負弱女子!”
【氣惱17】
【不滿14】
江婭風作勢就要上前,徐岫清一把拉住她又將錢袋子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