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罵也無用。
郡王強壓下怒火,準備讓郡王妃帶著闖下大禍的女兒,備下厚禮乘車前往鎮國公府賠罪。
可楚盈月卻不願。
“要去你們去!我瞧那溫敘言是個記仇的主,就算帶再貴重的東西去將功補過,他肯定也不會輕輕揭過。”
再說了,萬一去了,他不接受道歉,還當場給她難堪怎麼辦?
“孽障!你自己闖下的禍事,難道不該自己擔著?”
郡王此刻氣的暴跳如雷,若非郡王妃攔著,他幾乎要動手家法伺候。
“你不去也得去!”
這事今日必須得有個了結,不然,他無法想象,接下來還要麵對怎樣的麻煩與針對。
——
鎮國公府,正院花廳。
林靜姝端坐主位,她麵色平靜,看不出喜怒,而溫敘言則坐在下首,慢條斯理地撥弄著茶盞,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此時,郡王妃臉上堆著極其勉強的笑容,將禮單奉上,語氣裡帶著十二分的歉意。
“國公夫人,溫世子,今日冒昧登門,實在是小女年幼無知,聽信了小人讒言才做了糊塗事,冒犯了世子。我教女無方,真是無地自容……”
她說著,狠狠瞪了身旁低著頭,有些若無其事的楚盈月一眼。
楚盈月被母親拉著,不情不願地上前,聲如蚊蚋,“世子,對不住了。”
聲音裡聽不出有幾分真心,倒是能看出有五分敷衍。
現下,林靜姝心中對這母女二人厭煩至極,幸虧她沒讓兒子與楚盈月正式相看,不然,指不定鬨出什麼幺蛾子來。
即便心有不滿,麵上功夫還是要做。
林靜姝淡道:“郡王妃言重了,小孩子家玩鬨,難免有口無遮攔的時候。”
瞧著林靜姝態度冷淡,郡王妃心知光是道歉還不夠,必須把謠言徹底扭過來才行。
“夫人寬宏大量,我同郡王感激不儘。說起來,那日世子與人在醉仙樓用膳,小女身邊的丫鬟無知,見那與世子同席之人生的明眸皓齒,便……便胡思亂想,胡亂嚼了舌根,夫人和世子儘管放心,我已將那丫鬟重責發賣,至於流言的事,很快就能平息。”
直到此時,溫敘言才緩緩抬起眼皮,目光銳利如刀地掃過安陽郡主,最後落在郡王妃臉上。
“哦?原來如此,郡王妃倒是查得清楚。”
他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聽起來頗有些揶揄的意味。
明明是後生晚輩,郡王妃卻被他看得心中一寒,強笑道:“事關世子清譽,不敢不儘心。”
“既是誤會,說開便好。”溫敘言語氣依舊平淡。
“隻是這京城人多口雜,還望郡王妃日後對府中之人多加約束,莫要再傳出一些有損兩家顏麵的話來,否則,下次恐怕就不隻是生意上和官場上的一些小麻煩了。”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可其中的警告意味卻讓郡王妃冷汗涔涔,心中饒是有幾分不悅也不能明著顯露出來,誰讓鎮國公府壓她安陽郡王府一頭呢!
“是是是!世子放心!絕不會再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