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行首這話說得直接,看向徐岫清的目光也變得銳利許多。
這段時間,千味閣在京都可謂是聲名鵲起,在一眾酒樓裡算得上是後起之秀,但金樽閣和醉仙樓的背後各有勢力,許多事他必須問清楚了才能定奪。
徐岫清聽出了對方話裡的深意,她神色不變,隻淡淡一笑。
“行首說笑了,金樽閣和醉仙樓是京都酒樓中數一數二的,豈是晚輩能企及的?晚輩不過是想著自家酒樓,若能有些獨一無二的酒水,更能留住客人罷了。晚輩不敢求能與金樽閣和醉仙樓比肩,隻求能有些自家特色。”
許行首盯著徐岫清看了片刻,這套說辭他自然是不信的,畢竟哪個開酒樓的不希望自己生意紅火,成為行業龍頭?
但見對方神色清明,態度坦然又不似作偽,心中另有一番衡量。
“釀酒的老師傅,行會裡倒是有幾位,既然徐掌櫃開口了,老夫便替你留意著。”
今日對方帶著禮特意上門,他也不好拂了對方的麵子,隻能先應下,至於釀酒的老師傅嘛,這手藝自然是各有不同。
徐岫清起身,拱了拱手,“多謝行首成全。”
許行首擺了擺手,目光掠過那隻紫檀禮匣,又落回徐岫清身上,語氣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徐掌櫃年輕,行事卻穩妥,這釀酒一事急不得,需得慢慢來。”
【得意40】
【滿意30】
忽然,外頭進來一個下人,匆匆上前,在許行首耳畔低語幾句,許行首立刻起身,臉上明顯多了幾分慌張。
【驚慌38】
他眼角餘光又轉到徐岫清身上,定了定神,略帶歉意道:“徐掌櫃,我家中忽有急事要處理……”
徐岫清忙起身,接過話茬。
“既然許行首家中有要事,那晚輩就先告退了。”
從許府出來,徐岫清就見寶兒焦急地在門口等著她。
“東家,您可算出來了!方才我聽見府內有亂糟糟的叫嚷聲,還您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徐岫清對他展顏一笑,“不用擔心,我沒事。”
她正要登上馬車,眼角餘光卻瞥見林府側門那邊似乎有隱隱的騷動,空氣中隱約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味。
她心下微動,但並未停留,徑直彎腰進了車廂。
一進車內,她目光驟然銳利,猛地轉向車廂內的角落。
隻見一個七八歲模樣的男孩蜷縮在那裡,瘦小的身子緊緊貼著車壁。
他穿著一身打著補丁的舊棉襖,小臉臟汙,一雙明亮的眼睛裡盛滿了驚惶與警惕,正死死地盯著她,像一隻受驚過度的小獸。
徐岫清怔了怔,卻沒有驚呼出聲,她儘量放柔語氣。
“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車裡?”
那孩子抿緊發白的嘴唇,不答話,隻是把身子縮得更緊,臟兮兮的小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的位置,那裡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害怕37】
【驚懼34】
徐岫清垂眸思忖,這孩子難道是從許府跑出來的?
看他的樣子完全不像府裡的下人,就算是從外頭買的奴仆也不應該是這般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