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溫敘言並未更衣歇息,徑直去了外書房。
屋內一燈如豆,溫敘言在書案後的太師椅上坐下,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光滑的紫檀木扶手。
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書房中央。
來人恭敬地將一份書信遞上。
溫敘言接過,打開看了一眼後,麵色變得凝重,將信重新裝回信封後才把目光轉到身前之人身上。
“這次辛苦你了。”
黃櫨複又拱手,笑道:“這都是屬下的分內事。”
溫敘言將信收起,聲音在黑暗裡顯得格外冷冽。
“榆林巷,許為平的後院應該有個地窖,關著一個叫石初一的老釀酒匠,許府今晚守衛會比平日更嚴。”
“明白。”黃櫨應聲。
溫敘言沉吟片刻,又道:“叫玄七去,他擅長這個。”
——
半個時辰後,玄七便悄無聲息地伏在了許府後院外側一株光禿禿的老槐樹上。
借著高處視野,他看到許府後院有不少護衛在巡邏,尤其是那處疑似地窖入口的假山附近。
他沒有急著動而是極有耐心地等待著,直到子時過半,他才如壁虎般從樹上滑下。
玄七繞到後院牆根一處堆放雜物的角落,如同狸貓般鑽入雜物縫隙,手指在冰冷的石壁上細細摸索,很快就找到一處鬆動的石板。
他用那套薄如蟬翼的工具插入縫隙,輕輕一彆,石板就被移開,露出一個僅容瘦小之人通過的洞口。
彼時,一股潮濕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他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
暗溝狹窄逼仄,充滿了難以言說的腐臭味。
玄七屏住呼吸,憑借腦中記下的黃櫨給的許府簡圖,在黑暗中向前摸索。約莫一炷香後,停在了一處向上的通道口,從上頭還隱約傳來腳步聲和守衛低低的交談聲。
直到腳步聲遠去,他才從工具囊中取出一根細長的銅管,小心翼翼地插入頭頂石板的縫隙。
彆開石板後,他探出頭才發現自己正處於地窖的一個堆放空酒壇的角落。
遠處牆壁上懸掛著一盞昏暗油燈,整個地窖空間頗大,堆滿了酒壇和釀酒器具,最裡麵靠牆的位置,有個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者,正蜷縮在牢房角落的草堆裡。
他的雙腳連著長長的鐵鏈,人似乎是睡著了,又或許隻是無力動彈。
玄七快速來到他身邊,用一根細鐵絲三下兩下便撥開了鎖舌,開鎖聲驚動了老者。
石初一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恐和戒備,他下意識地往後縮去。
玄七見狀,立刻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壓低嗓音,“石根生安然無恙,想見他就跟我走。”
一聽到孫子的消息,石初一也顧不得許多,掙紮著想要站起,但身子發虛,雙腿一時間站不起來。
玄七上前一步,毫不費力地將瘦骨嶙峋的老者背在背上,用準備好的布帶迅速固定好,重新鑽回那個窄小的洞口,還不忘將石板恢複原狀。然後沿著來時的暗溝,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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