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跟我分手。”白旭指著沈蕙,顫抖的聲音帶著哭腔,“你說,這女人,她是不是沒心?”
馳曜看的人並不是沈蕙。
而是許晚檸。
許晚檸被他看得心裡一陣酸澀。
“對,她沒心。”馳曜的聲音很沉,很輕,很冷。
許晚檸心虛地躲開馳曜的視線,將沈蕙扶起來,順手拎起自己和沈蕙的包包,“蕙蕙,我送你回家。”
沈蕙站得不穩,把許晚檸壓得後退兩步,兩人踉踉蹌蹌地往外走。
出了酒吧,許晚檸打了出租車,扶著沈蕙上車。
“蕙蕙,我送你回你媽媽家。”許晚檸摟著她,溫柔地摸著她的發絲。
沈蕙扁嘴欲哭,搖搖頭,“不要,我不想讓媽媽看到我這副模樣,她一定很擔心的。”
“那去我家。”
“不要,我會打擾你休息的,送我回婚房吧。”
“可是,白旭也會回去,我怕你們晚上又吵起來。”
沈蕙直起身,醉醺醺地惱怒大喊,“他還沒戒奶,肯定回他媽家喝奶了。”
許晚檸大概猜出他們吵架的理由了。
白旭是單親家庭,從小由母親養大,而沈蕙是備受家人寵愛的小公主,向往自由舒適,隨心所欲,肯定不想跟老人家住在一起。
無奈,她隻好把沈蕙送回他們的婚房。
一套大平層,兩百多平方,三房兩廳,特彆的舒適溫馨。
進了房。
許晚檸把沈蕙放到床上,給她脫掉鞋襪,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身子和手臂,卸了妝容,換掉她身上的衣服,給她穿上舒適的睡衣。
再給她衝了一杯醒酒茶放在櫃麵,拖鞋也放到床邊,方便她明天起床可以穿。
房外,傳來開門聲。
許晚檸心裡一緊,急忙走出房間。
正好看見馳曜扶著爛醉如泥的白旭進屋。
他直接把白旭扔到沙發上,揉了揉肩膀,側頭看向過來。
許晚檸嚇得一個激靈,快速縮入房間,心怦怦跳著,既緊張,又害怕。
馳曜警告過她,讓她消失得乾淨一點,彆在他麵前出現的。
不一會,外麵傳來關門聲。
許晚檸等了片刻,確定外麵沒有任何動靜,才放心走出去。
馳曜已經離開。
白旭就這麼橫躺在沙發上,也怪可憐的。
男人真的是粗枝大葉,把人送回來了,即使不照顧,也給他蓋個被子吧,著涼生病可咋辦?
許晚檸從房間櫃子掏出被子,給他蓋上。
看他腳上的皮鞋,悶一晚也挺難受的,又給他脫掉。
照顧好他們,時間已經踏入淩晨兩點半,許晚檸感覺累得發慌,全身無力。
她拎著包,滿臉疲憊地拉開大門走出去。
門關上的一瞬,她抬頭,被前麵的男人嚇得一個踉蹌,急忙往後退,背脊貼上大門,慌亂地搖了搖門把。
門已經鎖上。
她心跳驟然加速,呼吸亂了,緊張地吞吞口水。
馳曜就站在門口前麵,單手插袋貼著牆,站姿慵懶隨性。
他指節分明的手指修長好看,夾著抽了一半的香煙。
他低垂的頭緩緩抬起,深眸如漆,望向許晚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