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檸走過去,拉上窗簾。
她回到衣櫃前,拉開看著。
裡麵確實有衣服,但很少,隻有兩條昂貴的禮服裙,以及一件乳白色吊帶睡裙。
沒有其他衣物了,更彆提新的內衣褲。
她扯下睡裙,進入衛生間。
衛生間的洗漱台櫃裡有一次性洗漱用品和一次性浴巾。
她洗完澡,吹乾頭發,走出房間,此時已是晚上八點半。
平時她極少準時吃飯,胃病都熬出來了,一旦餓過頭,就胃疼。
她今天還沒吃晚飯,此時胃酸已經開始灼燒胃粘膜,隱隱作痛。
這時,傳來敲門聲。
許晚檸心裡一慌,她此時沒有穿內衣褲,身上隻有一件單薄又性感的吊帶睡裙。
“有什麼事嗎?”她不敢開門,走到門前回應。
“晚餐煮多了,我吃不完,你要不要吃點?”
馳曜清冷的聲音傳來,沒有一絲溫度。
許晚檸很懵。
她明明在蘇月月家裡聽到,馳曜說他已經吃過晚飯,連蘇月月的佛跳牆也不想吃了。
吃過晚餐,隻是拒絕蘇月月的借口嗎?
“你能不能給我一件你的外套,或者襯衫嗎?”
外麵沉默了數秒,傳來一聲淡淡的,“嗯。”
又過了一會,敲門聲再次傳來。
許晚檸拉開門縫,馳曜的手伸進來,手裡拿著一件白色長袖襯衫。
“謝謝。”許晚檸接過,把門關上。
拿著馳曜的衣服,指尖發顫,鬼使神差地低頭,把衣服貼到鼻息上輕輕嗅了嗅。
是屬於馳曜身上獨有的氣味,混雜著洗衣液的芳香。
她鼻尖一酸,眼眶發熱泛濕。
心房最深處隱隱扯著疼。
這些年,她早已在夢裡記不起來他的氣味了,他的樣子也一天比一天模糊。
她很想徹底忘掉馳曜,又害怕忘記他的模樣,更不舍得忘記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就這樣渾渾噩噩,反反複複,矛盾又煎熬地過了五年。
如今,他就出現在她麵前。
卻又不能靠近他。
穿上他寬鬆修長的襯衫,許晚檸把袖子輕輕疊起兩層,扣上扣子,抹了眼簾下的淚花,開門走出去。
馳曜已經洗漱,換上舒適休閒的居家服,靠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手機。
聽到開門聲,他頭也不抬。
“我能用一下你家的洗衣機和烘乾機嗎?”許晚檸問。
馳曜點了點頭,“嗯。”
許晚檸進房拿出臟衣服,扔到洗衣機裡清洗。
她弄好後,走向餐桌。
經過客廳時,她問:“你吃完了?”
“嗯,剩了點。”他的語氣帶著清冷的施舍,還有不以為意的淡漠,看手機的眼睛連抬都不抬一下。
許晚檸來到餐廳,桌上放著一碗白米飯,還有兩菜一湯。
清蒸排骨,白灼菜心,番茄雞蛋湯。
分量確實少,夠一個人吃。
隻是上麵的菜和肉,根本沒被動過的痕跡,真是他吃剩的嗎?
許晚檸坐下,拿起筷子,回頭看沙發上的馳曜。
以他的烹飪能力,一小時做三個菜,綽綽有餘。
他是真的煮多了吃不完,還是特意給她做的晚餐?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如今還能吃到他做的飯菜,心口就忍不住熱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