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在這一刻,跳得特彆快,身子在寬鬆的外套裡逐漸暖和起來。
她一直都很愛這個男人,至少這五年裡,從未減少過,也未曾變過。
以前見不到馳曜,她還能克製。
但現在,讓她如何去壓抑這份愛?
馳曜低頭垂眸,雙手扯著外套拉鏈,輕輕把拉鏈拉起來,不緊不慢的口吻說:“昨天就開始降溫了,你不知道嗎?”
“知道。”許晚檸感覺心裡暖暖的。
“都這麼大的人了,出門不知道穿件厚衣服嗎?”他磁性的嗓音格外溫柔。
許晚檸鼻子一酸,突然覺得,跟他合租,是錯誤的開端。
正常男人被前女友渣了,是絕對不會有好臉色的。
馳曜這反人類的操作,是在找機會報複她嗎?是想讓她先上鉤,再狠狠甩掉她,報當初被渣的仇嗎?
“謝謝。”許晚檸的語氣淡漠,繞過他,快步往家裡走。
馳曜轉身看著她清冷孤傲的背影,頓了幾秒,雙手兜入外套口袋裡,跟在她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小區。
進了電梯,許晚檸縮到角落裡,離他遠遠的距離。
出電梯時,她跑得很快,進屋,脫下外套扔到沙發,回房,鎖上門。
馳曜回到家,反手關上大門,把許晚檸換下來的鞋子放進鞋櫃。
他直起身,望著許晚檸緊閉的房門,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落寞。
他緩步進入客廳,坐到沙發上,彎腰撐額,緊閉雙眸。
他寬厚的雙肩仿佛被千斤墜壓得直不起來,沉重且疲憊。
這一夜,許晚檸再也沒有出來過。
翌日,周一。
許晚檸起得很早,出門買了一個包子,一杯豆漿,坐地鐵上班。
她的工作向來很忙,加班是常態。
傍晚,她收到馳曜發來的信息。
“回家吃晚飯嗎?”
“家”這個字,在她看來是奢侈的,馳曜對她越好,她就越不安。
總覺得她不配,馳曜一定是另有所圖,想要找她報仇。
她回了兩個字,“不回。”
往後的每一天,她早出晚歸,回到家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換句話說,她就是有意躲著馳曜。
就這樣,她安然無事地度過了五天。
周五的傍晚,馳曜又發來一條信息。
“回家吃晚飯嗎?”
許晚檸收拾資料,拿起手機看著,遲疑片刻,回複:“你不用每天都問我回不回家吃晚飯。我挺忙的,平時工作日都不會太早下班,而且,我不喜歡跟室友一起吃飯。”
馳曜沒再回複。
許晚檸看著微信對話框,手指緩緩滑動馳曜這五天給她發的信息。
每天準時準點問她回不回家吃晚飯。
他到底想乾什麼?這是什麼心態?
許晚檸實在想不明白。
她離開律師事務所,在地鐵口附近點了一份肉丸河粉,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吃著。
突然,麵前的位置坐下一個人。
她抬眸。
是她母親吳麗,冷著一副臭臉,眼神夾雜怒意,狠狠瞪著她。
許晚檸淡淡地開口:“要不要給你點一份?”
吳麗低聲怒斥,“立刻把我從微信黑名單裡拉出來,想找你比登天還難,微信發不出去,電話也打不通,你住的地方又拆遷了,去律師事務所找你,害我撲個空,你看看誰家做女兒敢把自己親媽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的?你不但拉黑我,你還把你弟,你弟的女朋友,全都拉黑了,你真夠狠的。”
許晚檸平靜地吃著河粉,“有什麼事,直說。”
吳麗強勢的口吻命令:“同在一個城市,你逢年過節從不回家,有你這樣當女兒的嗎?今年春節,你必須給我回家過年。”
“說原因。”許晚檸從小到大,就沒在母親身上感受過母愛,父親入獄之後,她就極少回家。
吳麗:“春節,把你和陳子豪的婚事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