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塵虎!”一聲怒喝,天空中浮現一抹驚鴻,一道身影淩空而立,周身上淡白色的真氣湧動,禦空而行,一身白衣戰甲,身姿綽約,宛若鬆竹挺立,一雙劍眉深邃如淵,看著眼前的南宮塵虎,雙目滿是怒火。
“文寒!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南宮塵虎油腔滑調,眼中滿是奚落,看著淩空而立的文寒,南宮塵虎雙手環抱於胸前的手鬆開了,揉了揉自己酸軟的脖子,言辭間頗為抵觸。
“都給我住手!”文寒回首看著漸漸啟動的法陣,當即揮手怒喝,雙目寒光四射,聲音宛若洪鐘大呂,傳遍整個山溝地脈。
“誰敢!”南宮塵虎繼文寒開口,當即大聲怒喝,聲如驚雷,剛剛有些遲疑停頓的士兵,不敢在猶豫,依舊催動鼎力,啟動法陣。
“南宮塵虎!你…”
“文寒!你給我閉嘴!”南宮塵虎聲音冰冷,猛然踏腳,周身真氣湧動,一道暗紅色的洪流自體內結丹而出,胯下的插翅虎直接被這股洪流震開,在空中連連趔趄,白色的雙翅在空中左右搖晃,震動三四下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文寒!知道為什麼大將軍讓本將擔任此次選拔嗎?因為軍營資源有限,獸潮即將來了,我們沒得選擇,我乃是此次選拔的主將,你乃是副將,怎麼選拔由我來定!如若你在敢阻撓,軍法處置!還有!惡人我做,好人你來,少在這裡給我聒噪”南宮塵虎黑色的雙眸盯著文寒,當即看向石橋上的士兵,訓斥道:“愣著乾什麼,快點!”
“開陣”
“你…很好!到時候你自己和大將軍解釋去吧”文寒冷哼一聲,浮動衣衫,化作長虹離去。
原本被眾人視做希望的白衣將軍,就這樣離開了,眾人提著的心,又下沉了不少。
石橋上
足足有五個赤色血陣浮現,以四象兩儀為基礎,周邊刻畫了許多晦澀難懂的符文大道,大陣雖算不上遮天蔽日,卻有三百米長寬,在他們這些升鬥小民的麵前,無疑於是龐然大物。
石橋上幾個有見識的遊兵散民麵色慘白,指著眼前的陣法道:“這……這莫不是傳送陣!”
“的確是傳送陣!我以前給人家當過護院!這就是傳送陣!”一身完整的黑衣的中年大漢,身材消瘦,手指著五個大陣,神色凝重,心中已經有了些猜測。
“結!散!”橋對岸的一員青年男子,在這滿身軍旅甲胄的鴻關內,此人一身墨色長衣,眉心一道暗紅色光芒閃動,手中結著術印,雙手紮印,一道赤紅色的符文浮現在他背後,隨後浮現在眾人頭頂。
“轟……!”一道赤色靈陣突然自空中浮現,隨後連連分散,以一字為形態,足足有數百個陣紋,每個陣門化開一道百米口子。
下麵許多人都在張望和好奇,寧越麵色凝重,他沒有隨波逐流,跟著他們一起去好奇,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好奇心害死貓,越是吸引人的東西,就越危險。
有寧越這種警惕心思的人不在少數,特彆是那些達到鼎力境的人,紛紛伸手摸向腰間、後背、懷中。但凡藏匿武器的地方,他們都伸手摸索。
隨著陣法的逐漸擴散完美,人人身上皆是浮現一抹壓力,就好似身上負擔了五十多斤,這樣的壓力下,一些人年老體弱的,足步難行,寧越心中一陣泠然,這是壓力,
“嗖嗖嗖…!”數千個洪流浮現而出,上萬道光影浮現在眾人眼前,陸陸續續的墜落地麵,一些好心的漢子,張口大喝,招呼眾人道:“快散開!快!”
“快!快走!”眾人皆是鳥獸散,紛紛四散開來,空中的洪流落下,叮鈴啪啦的,當落地的刹那,眾人這才看清楚它們的樣貌,刀槍劍戟具是兵器。
寧越身形躲閃,宛若猿猴,陣法密集,寧越攀附鐵索,抓住陣法的空隙,這才堪堪避開,數百名凝力的漢子,自持武力加身,大喝一聲,周身鼎力凝聚,以力化鼎,將這些兵器震蕩開來。
甚至於一些急於表現,想要在這位將軍麵前留下好印象的漢子,紛紛施展絕學,將這些兵器紛紛擊碎,如若是正常行軍,少不得要喝一聲好武藝,但在這危難時刻,誰都想著怎麼活命,哪裡還有時間去喝彩。
而這些自負才學的人,在那些百戰老卒看來,不過是班門弄斧,沒什麼好說的,一句話概括,花裡胡哨。
兵器雪亮似鏡,這股洪流足足持續了半柱香的功夫,陣法才逐漸擴散,化為點光塵星,四散開來,許多人皆是掛了彩,但這些都是幸運的,一些年老體弱的,直接被兵器刺死。
寧越深吸一口氣,聞著空中的血腥味,眼中滿是驚駭,嗦的一聲下了鐵索,站在地上,看著遍地哀嚎叫苦不迭的人,愣在了當場,幾個大難不死的,看著遍地屍體,眼中滿是痛哭,有的人號啕大哭,這引得空中的南宮塵虎眉頭深邃了兩分。
“走!”幾個結伴的鼎力高手,招呼著身邊的兄弟迅速往前掠去,不敢在這久留,在這裡活著才是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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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越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麵,愣在原地,看著地麵上被一柄長矛刺中的腹部的漢子奄奄一息,對寧越投去求救的眼聲,聲音哽咽道:“救…救…救救我”
寧越看著眼前的漢子,想要救他,但還有一個前提是他需要自救,且不說他還沒有凝聚出鼎力,即便是有,在帶上這個傷員,他怕是找死。
寧越彆過頭,在這個世間有太多的生離死彆,太多的爾虞我詐,太多的勾心鬥角,他算不上好人,也挨不到壞人的邊,他能夠做到,隻是不去坑害彆人。
善良是個好東西,但他不能幫助自己渡過劫難;真正的善良,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超出了這個範圍,既幫不了彆人,也會害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