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趕了很久的路,看起來很是疲憊,盛夏的天氣,身上還若隱若現散發著汗臭,讓楚熙忍不住緊了緊鼻子。
楚琰覺察到楚熙對顧伯玉的反感,主動對上顧伯玉的眼神,上前一步,頗有主人家的口吻,道:“顧大郎君,今日是我肅王叔大喜之日,你若是來祝賀的,我們便留你喝杯喜酒。”
顧伯玉陰惻惻地笑了一下。
楚熙總感覺他想要做些什麼對婚禮不利之事,擔憂地看向崔氏。
下一秒,顧伯玉像是老實人豁出去了一般,指著崔氏,痛哭流涕:“母親,十四年了,你這綠帽子給父親戴的,真穩啊!”
崔氏:?
這孩子莫不是瘋了?
眾人:……
有大瓜,豎起耳朵聽。
“大家知道,顧熙為何要與我顧家斷親,還改姓為楚嗎?”
“她本就不是我顧家骨血,而是我繼母崔氏和肅王在十五年前,珠胎暗結所生之野種。”
“崔氏不守婦道,趁我父外出,與年少時的舊情人肅王行了苟且之事,又不想因此壞了彼此名聲,這才謊稱楚熙是我顧家骨肉,甚至不顧孩子身體健康,讓她比預產期早出生兩個月!”
顧伯玉開口,驚呆眾人。
他說得頭頭是道的,甚至就連楚琰、楚煜他們幾個,表情都已經浮現出些許猜疑。
楚熙輕笑一聲,眼睛微微眯起,帶著審視和懷疑的神色,輕蔑地望著顧伯玉那邊。
早知他這般會演戲,前世自己就該送他去梨園做戲子!
崔氏和肅王都被顧伯玉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所震驚。
“放肆!”
“休要說些莫須有之事來汙蔑本王的清譽。”
“本王與崔禾雖年少相識,但這麼多年一直坦坦蕩蕩,是他顧繼當眾在酒樓做出與德清縣主苟且之事,不顧念與阿禾的夫妻情誼。”
“來人啊,將這個滿口胡言亂語之人扔出去。”
肅王猛揮袖子,臉色陰沉鐵青,但眉宇間並無太多怒氣。
憑他的身份和段位,還不足以被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氣到。
“你們不信,敢不敢滴血驗親?”
顧伯玉本就是有備而來,今日不讓崔氏坐實婚內通奸,他斷不會善罷甘休。
“驗就驗,顧伯玉,我崔禾捫心自問,嫁入顧家十八年,從未做過對不起顧家和你們父子之事!”
“先有他顧繼不顧我的臉麵,與縣主勾搭在一起;後有和離那日,我親生女兒顧桑宜說我善妒、拋夫棄子?”
“明明從頭到尾,錯的人都是他顧繼和德清縣主!我崔禾才是受害者!”
“還有你,顧伯玉,我待你如同親生,從你和顧仲玉三歲時將你們兄弟二人拉扯長大。我不求你們回報,但你偏在我大喜之日上,來汙我清白,這就是你對我這養母的孝道?”
“你們姓顧的,果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崔禾再次感慨,熙熙向陛下求得斷親聖旨,真是有先見之明。
虧她還擔心熙熙日後無法認祖。
這樣的爛根兒,不認也罷!
“母親,您自己也說了,您不是我和二弟的生母,但父親卻實打實是我們的生父。”
“您對我們雖然也有恩,但我們畢竟流著顧家血脈,更何況,兒子今日不能助紂為虐,看著肅王府的公子們,和這滿京城的人,再被您蒙蔽。”
顧伯玉還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看得楚熙隻犯惡心。
“多說無益,你既想驗便驗。”
肅王也不想多費口舌,一切用證據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