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繼需要見證,但認乾親卻沒那麼麻煩。
宋苗一聲“親家公”,鄭遠成一聲“親家母”,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至於宋大誌?
他一個“贅婿”,意見根本不重要。
等想起來的時候,通知他一聲就行了!
肖世春不過是整理一下情緒,宋向文就快手快腳的替“家人”找好了出路。
乾親也是親,有鄭遠成這麼一個院長乾爹在,宋向文去不去軍醫院,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能言善辯如肖世春,一時間居然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能讓宋向文回心轉意,目光不自覺的在通信員張臻和鄭遠成之間來回遊移。
鄭遠成看天看地看空氣,就是不看他。
至於張臻,則急得跟個猴似的,抓耳撓腮,一秒鐘八百個假動作。
什麼叫“妻賢夫少禍”,肖世春這才算是徹底明白了。
隻可惜,稍微有點晚。
何清漣嫁給他十餘年,一個蛋都沒有孵得出來,得罪人的事兒卻沒有少做,雖然大部分人都看在肖世春和肖萬海的麵子上認了,但凡事都有例外。
彆的不說,眼前的宋向文就是一個列子。
有那麼一瞬間,肖世春是想把何清漣拉過來親自賠罪的。
但就宋向文那油鹽不進的性子,就算何清漣來了,也無濟於事。
肖世春愁得直撓頭的時候,一陣發動機的轟鳴卻由遠及近。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又一輛解放ca10,從泥巴路那頭殺過來。
看到駕駛室和副駕駛室那兩張熟悉的麵孔,肖世春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肖萬海那倔老頭,還真特麼的跑到這鳥不拉屎,龜不生蛋的地方“療養”來了?
肖世春的太陽穴直突突。
“宋先生,有沒有降火的藥方子,幫我抓一副。”
宋向文沒接這茬,隻死死的瞪著遠處那個打著吊瓶,緩步走過來的身影。
“老倔驢,你不在軍醫院躺著,來我這兒乾嘛?
咱峰山大隊要啥沒啥,可招待不了你這號大人物。”
肖萬海擺了擺沒有貼膠布那一隻手,大方的說道:“我不挑的。
藥我都帶來了。
牛鼻子你吃啥我吃啥,你睡哪兒我睡哪兒。”
宋向文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要不是看在肖萬海的身子骨經不住他一拳,宋向文恨不得給這老頭來上好幾下。
“你這是,打定主意賴上我了?”
肖萬海乾笑道:“就咱們倆這交情,上你家住一段時間的行為,必須定性為同甘共苦,怎麼能說賴呢!”
宋向文頂了頂後槽牙,冷聲道:“你來可以,但你那個好大兒和你帶過來的這幫人,我可不負責。”
肖萬海毫不猶豫就開始攆人。
肖世春帶著一群人走了。
也沒走多遠,就跑到相隔兩根田埂的宋巧姑家而已。
聽說有人願意每個月花兩塊錢,租了一間房,和房間裡麵的兩張小床,宋巧姑一家可是樂開了花,毫不猶豫的同意了下來。
在肖萬海的示意下,駕駛員和通信員留了下來,其他人則怎麼來怎麼回。
包括並不限於肖世春。
聽說宋大誌家的兩個兒子認了鄭遠成當乾爹,肖萬海當即表示,他也要享受同等待遇。
想想肖萬海那倔驢脾氣,宋向文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答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