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道消息就變成了政策,落實了下來。
每個人分到了一分0.1畝)自留地,宋向文和宋大誌雖然住在一處,但卻是兩個戶頭,分的地居然不在一塊兒。
宋向文的那一份的緊挨著他們的宅基地,宋大誌一家五口分了五分地,卻離他們家宅基地八丈遠,要想種地,還得跨過整個宋家村。
宋大誌這可就不樂意了,跟村裡相熟的幾家都商量了個遍,到底是把地換了換,換到了隔了兩根田埂的宋巧姑家附近。
自打有了這幾分地,宋大誌和宋苗立刻琢磨開來。
雖然紅薯產量高,但見天吃紅薯,不是紅薯稀飯、就是紅薯片湯、煮紅薯、烤紅薯、紅薯乾、紅薯乾麵窩窩頭……真是吃得人心胃)裡發燒,嘴流清口水。
宋大誌和宋苗可以種胡蘿卜、大白菜、水白菜、蘿卜、黃瓜、空心菜、豆角、胡蘿卜、菠菜和莧菜、韭菜、小蔥、大蒜……卻決計不肯在自留地上種紅薯。
沒辦法!
吃膩了,或者說是吃傷了!
自打有了這幾分地,宋大誌和宋苗愈忙碌了。
當然,也有可能不僅僅是忙那幾分地。
反正,他們家的飯桌終於擺脫了土豆和紅薯長期統治的局麵,品種肉眼可見的多了起來。
再加上宋大誌時不時的“夾帶一點私貨”,他們家的飯桌子上雖然還是沒有太多葷腥,粗糧永遠比細糧多,但比起其他家庭,也稱得上是“相對富裕”了。
沒聽到宋大誌和宋苗,見天的叮囑宋立夏和宋小滿,不許出去炫耀夥食麼?
當然,他們家餐桌上的百花齊放,離不開趙文義和陶蘭芝夫婦的大力支持。
自打趙文義到了南方海島,一家人算是徹底的得到了解放。
海島的人員成分簡單,除了一部分地方群眾,就是駐地官兵。
雖然陶蘭芝的成分稍微差了一點,但知道這事兒的隻有政委和參謀長。
看在趙文義舍了升職加薪的。計劃,也要保陶蘭芝,政委和參謀長多多少少也得給趙文義一點麵子,隱瞞一下。
如此一來,陶蘭芝周遭一下子就和諧了。
雖然身體還是不大好,但心理壓力卻實打實的少了一多半,陶蘭芝很快就和家屬院的嫂子們打成了一片,並積極的參與到趕海、曬海貨的集體活動中去。
因著陶蘭芝的成分問題,和他們家走的近的,也就隻剩下趙文忠和宋向文、宋大誌了。
趙文忠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又處於被人盯著的敏感時期,趙文義和陶蘭芝可不敢給他添麻煩。
於是,陶蘭芝曬的海貨,一多半的都成了年節禮,寄過來給了宋向文和宋大誌。
當然,宋向文和宋大誌也不是那種不懂禮的。
每年分下來的紅薯,他們家都會做不少苕果兒。
這玩意兒有點像如今乾果鋪子裡賣的脆紅薯乾。
將紅薯蒸熟後,切成筷子頭般粗細、兩寸長短的條,晾乾後,先用江邊乾淨的粗沙下鍋炒熱,然後下紅薯乾混同翻炒,直到將苕乾炒脆,再篩去砂礫即可。
原理有點像北方的鵝卵石烙餅,隻不過宋家村這頭用的是導熱性更好的粗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