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又冷又濕,寒風刺骨吹進來凍得人直打哆嗦,那紙糊的窗戶能頂什麼用?
刮破或弄壞了更是沒法住。
房裡有蜘蛛,被褥裡藏跳騷,手腳生凍瘡,耳朵凍紅腫,身體上的疥瘡奇癢難忍,都是常見和令人哭笑不得的一苦楚。
宋苗自己吃過的苦,沒必要讓孩子再受一回。
再說了,這年頭物質短缺,宋苗家裡條件雖然好一點,卻也並不富裕。
兩個孩子那一屋,攏共就兩床棉被,一床墊,一床蓋,蓋的那一床中間鋪上兔皮縫製在一起,也能勉強過冬。
宋立夏要是住校,起碼也帶一床棉被,一半墊一半蓋吧!
到時候,帶那一床的好?
和他住一屋的宋小滿又怎麼辦?
一瞬間,宋苗腦子裡轉了無數個念頭。
“還是走讀吧!就當鍛煉了!
早晚也能在家吃口熱乎的。
至於午飯?
我給你哥買個鋁飯盒,縫個小飯包吧!”
每天一個來回,那可是六公裡路,中午還得吃冷飯……
宋南星虎軀一震,看向廂房的眼神裡麵全是同情。
宋向文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宋立夏打小習武,根基打得好,一天來個六公裡不算是,但讓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天天中午吃冷飯,宋向文卻不能忍。
“公社衛生院可以申請宿舍,我跟張仁德談一談。
要是這事兒辦成了。
大誌,就去尋口鐵鍋給江老爺子送過去。
再把那紅泥小火爐和砂鍋,送給張仁德當暖房禮。”
這安排,妥妥的。
宋南星想了想,道:“再買一套新的吧!藥房裡麵沒有這一套物什,到底還是不方便!”
宋南星對送一套給張仁德沒有意見,對於誰用新的,誰用舊的,也沒有意見,她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而已。
宋向文想了想,點了點頭。
“送新的太打眼了,還是放藥房吧!”
家裡最有主意的人都這麼說了,宋大誌立刻琢磨紅泥小火爐和砂鍋的事兒來。
這年頭鋼鐵可不好弄,這紅泥小火爐和砂鍋都是陶瓷製品。
陶瓷這門手藝可不好學,也就大灣村劉祥生老爺子會這一手。
劉老爺子看年看月開一爐,如今強行加塞,怕是沒那麼容易。
不過,那老頭好一口葉子煙。
明兒個去一趟供銷社,換把煙葉給劉老爺子送過去,這事兒沒準就能成。
實在不行,就隻能多訂點東西,勉強給劉老爺子湊夠一爐的。
宋大誌掰著手指頭,越算越沒底。
看著宋大誌那一臉為難的模樣,宋南星歎了一口氣,從凳子上滑下來,自顧自的去了藥房。
不一會兒,宋南星就從藥櫃底下翻出一個餅乾盒子,數了兩塊錢,又拿了幾張糧票,拿在手裡,又把餅乾盒子放了回去。
拿出來的錢和票,宋南星一股腦全塞到了宋大誌的手上。
這倒反天罡的一幕,看得宋向文忍俊不禁,直接笑出了聲。
“年紀輕輕的,就能得女兒孝敬。大誌也是享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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