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凱讓司務長找了好半天,好不容易在地窖裡找到兩根蘿卜。
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韓凱給自己來了一大鍋蘿卜湯。
半個小時後,病房裡麵響起了一陣陣“撕破布”的聲響。
躺了快三個月的韓凱,終於可以離開那張病床,不過也多了一個雅號,“屁王”。
韓凱是黑著一張臉,拿上出院單,接上老婆孩子出的院。
要不是熟知韓凱黑臉內情,眼看著他抱著孩子不撒手,錢清清都快以為他重男輕女,不高興自己給他生了個女兒了呢!
雖然韓凱離開了床,但畢竟傷到了臟腑,並不能參加高強度訓練,隻能在家陪陪媳婦,帶帶孩子,做一下恢複練習。
反正,都得“陪媳婦做完月子再痊愈”,韓凱也隻能遵醫囑,“回去以後好好養”咯!
雖然韓凱“諸事不順”,但錢清清這個月子,有韓凱在旁邊照顧著,倒是坐得挺順心。
等出了月子,韓凱歸隊以後,錢清清既要上班,又得帶孩子,那才叫個欲哭無淚。
錢清清的身份擺在那兒,盯的人本來就多,請保姆明顯不現實。
韓凱本來想把母親接過來搭把手,卻被錢清清拒絕了。
要知道,牽一發而動全身。
本來已經商量好的各顧各,如今再把韓凱他媽接過來,算個什麼事兒?
他叔、他妹、他弟又該怎麼想?
錢清清寧可苦一點,累一點,腳步放緩一點,都不願意打破這難得的平衡。
韓凱的妹妹韓珊比他早大半年結婚,並且在年前懷上了,如今剛好六個月。
就算她肯千裡迢迢的過來,那誰照顧誰,還真不一定。
錢清清沒法子,隻能寫信跟宋南星求助。
沒想到,半個月後,宋大誌護送著韓凱家“大姨兩口子”,背著大包小包的過來了。
看到宋大誌和他身邊的宋老五夫婦,錢清清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止不住的往下落。
曹繩輕笑道:“咋了?不歡迎我們兩口子?”
錢清清抹了把眼淚,飛快的搖了搖頭。
宋大誌搓了搓手,乾笑著說道:“果果說,你缺個人打個幫手。
雖然拿不出多少錢和票,但衣食住行,肯定是要管的。
我尋思著,咱們那兒,也就你五叔和曹嬸的嘴嚴。
雖然他們乾不了什麼體力活,但帶個孩子也還成,就貿然給你帶過來了。
沒給你添麻煩吧!”
錢清清搖了搖頭,輕笑道:“大誌叔說的什麼話,你替我把大姨兩口子送過來,我感謝你都還來不及呢!
今兒晚上我擺酒,你和我姨夫,必須不醉不歸。”
見錢清清認了這門親,宋大誌和宋老五夫婦,都笑了。
等到韓凱回了家,發現家裡多了仨親戚,皺了半個月的眉頭,總算是解開了。
錢清清許諾的“不醉不歸”,韓凱當即兌現,還讓宋老五夫婦以韓凱“大姨兩口子”的名義,在韓凱家住了下來。
至於宋大誌?
在看望了趙文義一家子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坐著火車回了家。
沒辦法!
生產隊裡馬上要種紅薯了,地裡可離不得人。
他,還忙著回去賺工分呢!
宋大誌是扛著兩大袋臘貨和紅薯乾來的,又背著滿滿兩袋海產品回去的。
隻是回去的時候少了兩個伴。
不過,影響不大!
畢竟,既能幫閨女的好閨蜜一把;又能替老五兩口子活了半輩子,撈著一份包吃包住包路費,一個月五塊錢,四季都有新衣服的工作;還能見到嫡親的師兄一家……宋大誌的心情,可不要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