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靖川扔完垃圾,回家洗了個手接,上家裡三尊大佛,老老實實的去了國營飯店。
茶足飯飽以後,又轉道去了趟百貨公司補齊了廚房所需要的東西,這才說說笑笑的往回走。
剛到家屬院大門口,就看到所有人都圍在九單元門口。
想起張二柱離開他家時,那怪異的神情,江靖川心頭一驚。
他順手抓過一個半大的孩子,忙問道:“唐小龍,九單元那邊,出什麼事兒了?”
唐小龍是個老實孩子,被江靖川抓住也沒惱,反而把自己知道的,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告訴了江靖川。
“張二哥今天去看了醫生,說是得了大脖子病,要吃九個月的中藥,找華嬸子要錢買藥。
這事兒被回家蹭飯的張大嫂聽個正著,張大嫂當場就跳了起來,指著張二哥的鼻子就是一頓亂罵,罵得可難聽了。
張二哥氣不過,當場就跟張大嫂對罵了起來。
華嬸子夾在裡麵,兩麵不是人,隻能一個勁兒的哭。
最後,還是鄰居叫來了工會主席和婦聯主任,這才把兩人給拉扯開。
張大嫂吵著說,這日子沒法過了,張二哥也嚷嚷著要分家。
現在,一家人坐在屋裡,討論著怎麼分家呢!”
作為家屬院“三大公害”之一,張大嫂可不是個善茬,能夠和她分家,哪怕是脫一層皮,對於張二柱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江靖川鬆開了抓著唐小龍的手,理了理被他抓皺的衣襟,塞了兩顆大白兔給他。
“拿回去跟你妹妹分一分,甜甜嘴!”
唐小龍眉開眼笑的說著“謝謝江哥”,然後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江靖川搖了搖頭,帶著三尊大佛回了家。
有孫大娘在隔壁,宋南星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聽到了家屬院的最新八卦,了解到了張家的分家結果:
家屬院的房子歸張教授和華嬸子所有,四個孩子全都分出去單過;張大嫂頂替了華嬸子的工作,又分了房,就不額外補貼;張教授的補償金分成四份,老兩口占一份、三個小的各占一份。
聽說,張大嫂鬨得厲害,但工會主席和婦聯主任都在,也願意做那個公證人,這才把張大嫂給按了下去。
張二柱拿到自己那一份,當即就離開家屬院去外麵租起了房子、治起了病。
而待業了好些日子的張三妮和張四柱,在分完家以後,居然一前一後“找到了工作”,搬了出去。
害得張大嫂想找人撒潑都不行,家屬院少了一個公害,清淨了好幾分,一時間還真有點不習慣。
雖然少了張大嫂興風作浪,但剩下那倆“公害”卻沒有閒著。
這不,分家的新聞還沒平息,“省城名醫宋向文住在江家,也是他給張二柱看的病”的消息,就被胡大嫂那個大嘴巴給散播了出去。
這些天,找到江家來加號看病的,那可是絡繹不絕。
宋向文和宋南星爺倆還沒覺得有個啥,反倒是把江永華和江靖川氣的夠嗆。
“宋先生,對不起!我沒想到……”
宋向文擺了擺手,打斷了江靖川的話。
“在哪兒看病不是看?
當醫生,尤其是赤腳醫生的,早就習慣了。
都是小事兒,你彆太放在心上。”
一旁的宋南星,低下頭,心裡默默的吐槽道:
看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當然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咯!
宋向文像是讀懂了宋南星的心,抬手揉了揉宋南星的發頂,無聲的安撫著她。
世上哪有兩全的?
寄人籬下,便要學著見好就收!
宋南星雖然秒懂,但還是忍不住哀嚎一聲。
“我的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