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安摸著盛明蘭的小腦袋,輕聲安慰著,其實他幫莊姐兒檢查過了,沒有大礙的,隻是小孩子身體虛,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罷了。
過了一會兒,有女使進來稟報道:“稟老太太、主君、大娘子,忠勤伯夫人和長房的章大娘子來了!”
“她們還敢來!”王若弗一聽就炸了,說話間便要衝出去手撕外麵那對黑了心的婆媳,她家華蘭在忠勤伯府受的委屈全是因為她們!
“娘子,冷靜,冷靜!”盛紘連忙扯住王若弗,這要是讓王若弗出去鬨上一場,以後華蘭還怎麼在袁家過下去。
盛老太太回過頭,沉聲道:“急什麼,先晾著她們!大娘子,這裡離不開人,你好好陪著華蘭,一會兒明蘭陪我出去!”
“是,母親!”老太太發話了,王若弗縱然心中有萬千不願,也隻能依從。
盛明蘭擦了擦眼淚,回道:“是,祖母!”
...
盛家,前院正廳。
堂下坐著的忠勤伯夫人和章大娘子如坐針氈,忠勤伯夫人其實不想來的,一個小丫頭片子磕破頭能有多大事兒,就算有事兒那也是她自己磕上去的,怪的了誰。
可忠勤伯非逼著她過來,說什麼盛家今非昔比、不可小覷、不可寒了盛家的心雲雲,她實在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帶著兒媳兼外甥女來了。
盛老太太晾了她們足足兩刻鐘的時間,才帶著盛明蘭進了正廳,坐下後,聽不出喜怒道:“親家夫人,我家大娘子暈血還昏著呢,我也是剛從外麵回來,待客不周,還請海涵!”
“哪裡哪裡!”忠勤伯夫人尬笑了一下,她本以為會見到王若弗和盛華蘭,沒想到來的是盛老太太。
對於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勇毅侯獨女,她還是有些發怵的,她也聽說過一些關於這位勇毅侯獨女的傳說。
鎮定心神過後,忠勤伯夫人命人捧上了一個紅木匣子,麵露擔憂道:“老太太,莊姐兒一時不小心磕破頭,我們也是很心疼的,我帶來了上好的金瘡藥,一會兒給莊姐兒敷上!”
“什麼叫一時不小心磕破頭,分明是你家大房的袁寶玉害的,當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嘛!”躲在屏風後麵的盛如蘭一聽忠勤伯夫人如此輕描淡寫,立馬就炸毛跳了出來。
她這突然冒出來,著實嚇了忠勤伯夫人和章大娘子一跳,盛老太太眼觀鼻鼻觀心不發話,盛明蘭心中暗暗給如蘭點了一個大大讚字。
章大娘子反應過來之後,起身直麵盛如蘭,言之鑿鑿道:“如蘭妹妹,這話可不能瞎說,分明是莊姐兒自己撞上去的,許多人都看見了,我家寶玉可半點都沒挨著她!”
“哼!”盛如蘭冷哼一聲,嗤之以鼻道:“你這瞎話鬼都不信,你以為我外甥女跟你一樣傻不拉幾的,吃飽了撐著往假山上撞!”
“如蘭妹妹,你...你怎麼罵人呢!”章大娘子沒有想到溫順可欺的盛華蘭會有這麼一個犀利潑辣的妹妹,一時也是無語。
“妹妹?哪個是你妹妹,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盛如蘭雙手叉腰,氣焰高漲,大有一言不合我就撕你嘴的樣子。
眼見大兒媳落入下風,忠勤伯夫人連忙出聲道:“老太太,我們是來好心送藥的,這是何意啊?”
“好心,你會好心,嗬嗬嗬...”盛如蘭氣極反笑,指著忠勤伯夫人道:“是誰逼著我姐姐天天站規矩?是誰往我姐姐房裡塞了一大堆的妾室通房?又是誰在我姐姐懷著身子的時候非要她管家?”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的百般欺壓,她才在月子裡落下了毛病,至今再無所出!”
“我姐姐那麼消瘦,再看看你們兩個,吃得這麼白胖,下巴都兩層了,你們也真是好意思!”
盛如蘭越說越激動,手指幾乎指到了忠勤伯夫人的鼻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唾沫星子噴了忠勤伯夫人一臉!
“放肆,你目無尊長...你無法無天...你…”忠勤伯夫人氣得渾身顫抖,她這些年養尊處優,何曾受過這般侮辱,急火攻心之下,頭一歪,竟暈了過去。
盛老太太和盛明蘭對視一眼,二人心中都像是炎熱的大夏天喝了一杯涼爽無比的冰飲,那叫一個痛快!